盜墓陰陽矩!
大塊突然說感覺前麵不對勁,我便停下了腳步。
我四周看了看,看不出哪裡有問題,而且又沒見那狌狌的蹤跡。
我搖搖頭說“沒看出來那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不是看,是感覺。”大塊把右手臂抬了起來,用手指在前臂上抹來抹去說,“嚴格來講,是觸覺,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粘粘的?”
我一聽,你這不是廢話嗎,都走了這麼長時間的山路了,身上早就被汗水濕透了,剛想罵他,就聽到大塊說“是不是這裡的濕氣比前麵大很多,而且不是一般的大,你試下大口呼吸一下。”
我一下子不知抽了什麼風,竟然用力的吸了幾口氣,差點嗆到。
但我很快感覺到這裡的空氣確實不對勁,很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水氣非常大。
我一下子緊張越來,媽呀,剛才怎麼傻到想都不想就猛吸了幾口了,萬一這空氣有問題呢,一個熟悉的名詞瞬間在腦海中炸開。
“瘴氣!”
以前讀書的時候聽說過南方地區的山林間會因濕熱蒸發形成一種恐怖的毒氣,傳聞人吸入後“致死者十必四五”,古代很多場戰爭中,北方的軍隊來到南方就是因為遇上山林瘴氣而損失慘重。
我以為那隻是存在於古人的傳說中,想不今天在這裡做了冤大頭。
“拿防毒罩,可能是瘴氣,大塊,快點看下身上有沒有哪裡不適的。”我邊對大貴說,邊從包裡拿出防毒麵罩戴上。
等我手忙腳亂的戴上防毒麵罩後,不適的感覺馬上就來了,我開始感覺呼吸困難起來,似乎還有點頭暈。
我驚恐的望向大塊,心想這下子完犢子了,剛才還聽了這個二傻子的話,想都沒想就用力吸了幾口,現在才感覺原來真正的二傻子是我自己,心中懊惱不已。
卻隻見大塊戴上防毒麵罩後一臉淡定,並無不適的感覺,他看了看我。
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大罵一聲“傻逼。”
我心下大驚,心想這家夥下手真狠啊,老子哪裡得罪你了,還落井下石,寶還沒挖到就心生邪念來謀財害命了。
以前經常聽說倒鬥的為了獨吞財物而把同夥謀害了的事,但現在寶藏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家夥就下手了,這近二十年的交情啊就這樣喂了狗了。
忽然,我的呼吸在驚恐中一下子就通暢了。
大塊揚了揚手中的一張黃色的紙片說“你他媽想憋死自己啊,通風孔上的貼紙都不撕開。”
呼吸一通暢,我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不適的感覺全消失了,想起剛才差點誤會他了,慚愧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還好這些話都還沒說出口,要不真的是尷尬死了。
我用力吸了幾口過濾的空氣說“大塊,說不定是我們多慮了,或許這壓根不是瘴氣。”
大塊看看我臉上的防毒麵罩說“管不了了,戴上了就沒有脫下來的道理,我覺得還是戴上安全,以防萬一。”
戴著防毒麵罩我們繼續往前走,空氣中的濕度越來越大,我們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感覺濕漉漉的,手臂上已經凝成了水珠流淌了下來,連視野也變得朦朧越來。
走到這時隻見前麵出現一大片霧氣,白茫茫的看不透。
我們有點猶豫,霧茫茫的裡麵視野差到極點,要不要進去。
但此時再要走回頭路已是不可能,咬了咬牙,和大塊碰了一下拳頭。進去!
霧。
越來越濃。
有些地方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一開始四周還是有很多樹的,但越往前,樹越稀疏,慢慢的連樹都沒有了,儘管地上都鋪滿了落葉,但就是不見樹木,地勢也越來越平坦,竟然有種走在平原上的感覺。
我們心中十分詫異,想不到這大山裡還有這麼平壤的地方,實在是非常難得,以前讀書的時候也沒聽老師說過湘北會有這種地形,看來長見識不能光靠書本,得多出來走走才行。
我和大塊一前一後,幾乎要貼著前進,以防對方一不留神就消失在自己視野中,一旦走散要在這茫茫的霧中找回人來相信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正走著,突然砰的一下子我結結實實的撞到前麵大塊的身上,這家夥乾嘛,無緣無故的就不走了,也不事先說聲,我要是拿著尖刀一類的東西,刹不住腳非把你捅個窟窿不可。
大塊扶了扶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手指了指前麵不遠處。
我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朦朦籠籠霧氣之中似乎有一條人影,依稀可辨頭顱軀乾四肢的輪廓。
人影!
從外形看應該是人的影子。
我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這種情況下,完全無法對周圍的環境作出判斷,更不可能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甚至我都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一個“人”,那隻是影子輪廓像人影而已。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和那影子僵持了幾分鐘,但對方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一動不動的像泥塑的一般。
我有點按奈不住,跟大塊打了個眼色,同時向那個影子走去。
我估量了下,按這樣的能見度,那影子應該不算遠,畢竟在這濃霧中還可依稀辨認的距離,絕對在二十步之內。
我和大塊度著步子一步步的向著影子的方向逼近,但那影子始終是朦朦朧朧,察覺不到有半點變化,就這距離按照我們剛才行走的速度,我們絕對不止走了二十步。
奇怪的是我們這樣向前走,那影子始終沒有變得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反而是跟剛開始看到的情況一模一樣,並無半點變化,我們一開始看到的是怎樣的現在就是怎樣的。
難道我們走的時候它也在走,而且始終保持著跟我們相同的距離,既讓我們看得見又看不清,又不至於讓我們跟丟了。
但是我們兩個人四隻眼睛都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影子並沒有半點走動的動作,晃都沒晃一下。
我心中大駭,一把拉住大塊,壓低聲音對大塊說“這霧裡麵有古怪!”
那個影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如果是人的話,又會是什麼人?如果不是人,那又是什麼,竟然輪廓是個人的影子?
大塊也按奈不住了,早就要發作了,我剛想阻止早已來不及了,他衝著前麵提高了嗓音喊道“前麵的朋友,衝撞了,敢問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