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都提高了十二分精神,手裡緊緊的抓住砍刀,一旦發現不對勁馬上可以應對,我們靜靜的等著對方的回應。
時間仿佛凝固了。
靜!
一點聲音都沒有,對方還是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聽到。
“前麵的朋友,敢問如何稱呼?”大塊又提高嗓子喊了一遍。
“大塊,你聲音不對勁!”我喊出這句話馬上就後悔了,此時我也看到大塊一臉驚異的看著我。
從他的眼神裡我似乎也看到了大塊看到我臉上詫異的表情。
媽的,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但是那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這個時候卻又急不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詭異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他媽的!搞什麼飛機!”大塊煩躁的罵了一句。
這下子我突然醒悟,原來真的不對,大塊發出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裡似乎隔了層層厚厚的簾幕,異常艱難的才鑽到我耳朵裡。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沉默片刻之後,我倆都回過神來。
我靠近大塊耳邊說“可能是我們戴著防毒麵罩的緣故。”
大塊沉思了下搖搖頭,一把把自己的防毒麵罩扯了下來,張大嘴巴向我吼了一聲“現在怎麼樣,能聽清楚沒?”
在他取防毒麵罩的瞬間,我大驚,想要阻止已來不及了,心想這家夥不要命了,也不知道這霧究竟有沒有毒,到時我可不給你做人工呼吸。
但是顯然,大貴脫下防毒麵罩的時候是用力的吼了一句“現在怎樣,能聽清楚沒”,這句話傳到我耳朵裡依然是隔了層層厚厚的簾幕的感覺,此時我已來不及多想,就看著大塊有沒有出現中毒或窒息的情況。
大塊似乎並無不舒服的感覺,還用力的吸了幾口空氣,對我攤了攤手,搖搖頭。
“沒事!”大塊又吼了一聲,“這應該不是瘴氣,除了潮濕,空氣也沒問題。”
“我等下再脫,如果真有事,最起碼還有人替你收屍。”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先戴著為好,人真是有點奇怪,剛才是我不怕死要脫下防毒麵罩,現在是他不怕死要脫下防毒麵罩。
隻是現在問題並不在這霧有沒有毒上,而是我倆距離這麼近,為什麼說話如此吃力?
這裡的空氣仿佛沒有了傳導能力,或者說傳導能力極差。
我把包裡的登山繩拿出來,一頭綁在大塊身上,一頭係在我身上,對大塊說“等一下我扯你的時候,你就大聲說話。”
大塊做了個ok的動作,我就向旁邊走了一段距離,幾乎都看不見大塊了,我不敢再向前走,怕出意外,於是我用力扯了扯繩子,停下來豎起耳朵去聽,聽了一陣卻什麼都聽不到。
我順著繩子回到大塊旁邊,問大塊剛才有沒有說話,大塊說他剛才連續叫了好幾次我的名字。
我悻悻的對大塊說“這下完犢子了,這裡聲音竟然傳不出去,萬一我們碰到什麼事,叫破了喉嚨也沒人能聽見。”
大塊聽了笑了笑說“老焦,這荒山野嶺的,人影都沒一個,真有什麼事就算能傳出去,傳給誰聽?”
我一聽人影二字,馬上想到剛才那個詭異的影子,剛才在說聲音的事都把它給忘了,正想指著那影子對大塊說人影不是在那嗎,卻啊了半天啊不出一個字來。
那個神秘的影子,它竟然消失了!
大塊望著我手指的方向,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剛才明明就在那裡!我們不約而同的揉了揉眼睛,真的不見了!
他媽的,真邪門了,剛才不管我們怎麼靠近它都在那裡,現在一轉眼就不見了。
這霧裡真的有古怪,霧裡肯定是有什麼東西的,這絕對不是錯覺。
再有這霧竟然對聲波的傳導性這麼差,幾乎有隔音玻璃的效果。這兩點是基本可以確定的。
他娘的,都怪自己出門不看黃曆,今天真不是個吉利的日子,什麼怪事都讓碰上了,下次有什麼行動得先看黃曆才行。
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我們簡單討論了下,再往回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雖然霧中有些東西是未知的,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了。
我和大塊又貼著身前進,一路上我還在想著那影子的事。
突然一下子我又結結實實的撞到大塊身上,我有點惱火,這家夥又乾嘛了,總是冷不丁的停下來,得說一下他才行,要不老這樣遲早要挨刀子的。
大塊指了指前麵,我剛要發作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影子!
剛才那個影子又出現了,而這次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我盯著前麵的兩個影子,白毛汗都出來了,一個影子已經搞得我們暈頭轉向的了,這一下子卻來了兩個,該怎麼應付。
我特討厭那種未知的感覺,看又看不清,聽又聽不見。
我正想著,大塊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我,抬起下巴指了指另一麵。
我轉過頭一看,吃了一驚,感到脊梁骨一陣陣的發涼,隻見另一邊赫然也有一個模模糊糊一模一樣的影子,我本能的向四周環顧一圈。
這不看還好,一看冷汗就齊刷刷的流了下來。
我的姥姥啊,這四周不知什麼時候站滿了這種影子。
他們一動不動的,似乎是以我們為中心圍成的一個圓,像大街上出了啥奇怪的事,四周圍滿了看熱鬨的群眾,但這裡的氣氛卻是詭異到了極點,因為這圍成一圈的不是“群眾”,連我們兩個中心人物都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
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們是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