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2003!
諸般感激的話,在柳士衡的身後一句接一句的響起,向他道著歉和感謝。
畢竟,人都是感情動物。
雖然不知道最後的處理結果會是什麼,也許今天能在柳士衡的庇護下渡過此劫,也許最後還是免不了鋃鐺入獄。
但這位上司為他們做的一切,他們銘記於心。
先前白主管揭穿他們的時候,柳總一直臉色難看著沒有說話,而後對他們訓斥的話語,是他職責所在,是本分。
此刻庇護他們,隻是情分,柳總並沒有義務這麼做。
麵對這群人的感謝,一臉平靜的柳士衡轉過身來,擺了擺手,而後嘴角抽了抽,對著眾人笑著,
“趕緊的,趕緊收拾一下,董事長馬上就過來,他就在山頂彆墅裡。”
眾人對此心裡也是有準備的。
要想把信號實時同步的傳輸過去,說明董事長和他們的距離就不會很遠。
柳士衡說罷,眾人便動了起來,收拾著會議桌,重新擺好椅子。
不過這個時候,整個燕京分公司的銷售團隊,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個團體,涇渭分明的做著事。
站在一邊的卿家義想了想,還是沒有幫忙,帶著內衛們直接去了會議室門口。
等內衛前腳剛離開,柳士衡走到會議室中間壓低了聲音,飛快的說著,“待會……都機靈點!給老子狠狠的哭!”
不待泄密者們有什麼反應,他對著安全者們朗聲說道,“哥幾個,你們千萬不要以為你們平安了,沒事了。
一個公司,出了這麼多泄密者,就算你們是清白的,伱們覺得董事長還敢繼續用你們嗎?
彆僥幸了,肯定會大清洗的!”
大清洗?
正在埋頭做事的安全者們,聞言心中一凜,繼而便是亡魂大冒,不可思議的抬頭望著柳士衡。
一個安全者沉聲問道,“柳總,你說的清洗,是認真的?”
望著說話的人,柳士衡聳了聳肩膀,“邢毅偉,這是我的猜測,你可以不聽。”
這是以前舔他最厲害的員工。
邢毅偉戲謔的望著他,嗤笑出聲,“柳總,你當我們傻嗎?現在距離正式銷售,滿打滿算就80多個小時。
公司重新招人,從發布需求到麵試到入職,80多個小時夠嗎?
能招到的,恐怕也隻是新人而已。
你們得重新培訓,就更彆提什麼熟悉資料、統一話術之類的了。
再說了,就算您和白主管全身是鐵,又能打幾顆螺絲釘?到時候你們帶著一群菜鳥出去?哈哈哈哈!”
說罷,他雙手一攤,“我不認為小卿總會這麼弱智。”
安全者們也反應了過來,紛紛停下手裡的活,抱著手站在那裡。
不是邢毅偉說得有沒有道理的問題。
而是,他們在搏。
搏一個能把柳士衡和白樂拉下馬的機會。
“柳士衡,包庇犯罪,本身也是一種犯罪。我相信董事長會明察秋毫的。對不起,你們這渾水,老子不趟!”
邢毅偉笑了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煙。
安全者們見狀,互相看了看,也是神色輕鬆的坐了下來。
一些人甚至踢了踢旁邊的椅子,將擺放整齊的椅子踢得東倒西歪,“做樣子給誰看呢?監獄裡有的是椅子給你們擺。”
泄密者們俱是出離憤怒的攥緊了拳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想要怒罵幾句,到了嘴邊最終變成了垂頭喪氣。
柳士衡擺擺手,望著邢毅偉淡淡的說著,“老刑……你們彆自己騙自己了,我一個銷售菜鳥都能看出的問題,我不信你們看不出來。
產品資料都泄密了,價格戰根本打不下去的,那對公司來說,最佳的策略就是推遲上市時間,甚至換產品換目標客戶換戰場,避免遭到競爭對手的迎麵痛擊。”
說到這裡,柳士衡笑了,“是你們看不出來,還是你們不想看出來?還是說……你們有彆的心思?”
被柳士衡話語揭開心裡算盤的邢毅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抽著煙,微笑的看著他,“那又怎樣?”
今天如果不把柳士衡拉下馬,這勝者為王的區域負責人之爭,大家也彆玩了。
他們安全者人數相對占優,但聯合起來也不可能乾過那群願意為柳士衡效死力的泄密者們。
因為人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都是其次。
主要是勢頭,如果泄密者們被柳士衡解救成功,邢毅偉敢保證,他們這邊不少人會立刻當場加入進去。
因為,他也會這麼做。
所以,要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首先得把柳士衡乾掉。
柳士衡笑了,“來,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是小卿總,麵臨這種情況你們會怎麼做?
難道你們覺得,真把他們送進去後,小卿總會更信任你們?
你們是一批人,而他們隻是此刻暴露出來的,那麼還有沒有沒暴露出來的?
比如,沒用公司手機號的?再比如,通過第三方中轉傳出消息的?還比如下樓買包煙,通過小賣部電話的?
你們告訴我,如果你們站在小卿總的位置上,你們會怎麼做。”
柳士衡淡淡的話語,在眾人心中驚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是他們……
眾人麵麵相覷。
而柳士衡舉出來的例子,太特麼的可能了。
誰敢保證他們這群安全者裡就沒有其他公司的探子?
就算他們全是清白的,但既然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了,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大清洗。
否則,賭小卿總傻逼程度咩?
反正都是試用期員工,公司就算走正常途徑也花不了什麼錢。
想是這麼想,但是落在自己身上,這滋味就難受了。
都是聰明人,此時他們甚至都不敢將憤怒的眼神投向那些造成這個局麵的泄密者們。
邢毅偉站起了身,走到柳士衡麵前獻上一根煙,苦笑了一聲,“柳總,投降輸一半行不?我這邊7個人,從今往後,唯您馬首是瞻!”
手腳不停的章儷,此時被驚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這荒誕的一幕。
這人……還要臉嗎?
但是,此刻,她驚駭的發現,就隻有她覺得不正常,而周邊的人,卻是習以為常一般,不少人臉上還露出了理解的模樣。
理解個鬼啊!
不是,這個世界到底腫麼了?
她覺得這一幕就算放在影視劇裡,背景設置成櫻花人的對話,可能都會被人罵編劇腦殘的。
柳士衡歎了口氣,拍了拍邢毅偉的肩膀,“那都是後話,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救他們,等於救自己。”
眾人聞言,手上的動作更加麻利起來,互相之間也有了配合。
如果小卿總都能當場原諒泄密者,那他們這群安全者,小卿總更不理由來收拾他們。
至於投誠……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咩,打不過啊,不加入,難道還辭職咩?
50來號人,分幾千萬的事情,誰特麼的會傻到跟錢過不去!
世紀初,人均百萬的收入,足以讓臉不是臉。
何況……
那些原本對柳士衡有所懷疑,甚至有些看不起他這隻有半年銷售經驗的眾人,此刻都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領導,有沒有業務能力,其實無所謂的,關鍵是能護犢子,這一點比什麼都強。
也沒過多久,就在章儷把茶杯擺好,找山莊服務員要過幾個空茶杯和茶葉時,一聲聲‘董事長!’、‘小卿總!’、‘秦院長!’便在由外而內的從走廊上響了起來。
秦院長?
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