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依稀可見當初地獄的一點點的樣子,但大部分已經是麵目全非。
隻是瞬間,她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看過去,皺著眉,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那人似乎沒想到時淺剛回來就這麼敏銳,難道功力又增了?
“時淺,那裡是最新興起的幾股勢力在爭鬥,可他們不過是才死了不到百年的人類而已,我們才是這地獄的主宰!”
這人完全不把其他的勢力看在眼中,而他所說的其中一家便是張老爺子的勢力,朝朝所在的勢力。
“那些東西不成氣候,你既然已經回來,我們遲早要收服他們,但現在,我必須告訴你一件喜事。”
“什麼事?”時千第一次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早已經不符原來的聲音。
“迷霧!我與西方的一些勢力合作,製造了叫做迷霧的東西。”
這人將迷霧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時淺,原本他不打算現在說,但在看到時淺渾身的能量滿溢的比他多了不止一倍,但全部都是毀天滅地般的仇恨後,他說了出來。
雖然幾百年沒有見他的這位夥伴,但現在,夥伴似乎還是夥伴。
迷霧中也存在著變數,他要與時淺說說下一次計劃。
時淺卻是興致不太高的問著他,“冥王真的消失了?那他有沒有留什麼東西?”
“是真的!至於東西?”
麵目猙獰的這人想了想,“百年前還有傳聞說他在什麼泰山之巔留下了什麼東西,但我派人打探過,那裡可是什麼都沒有!不隻是沒有,甚至曾經跟地府連通的通道也全都消失不見!你要知道,要打開通道,可是需要通天的大能和那把傳說中的鑰匙,但人間現在全都是一些廢物,根本沒有修仙之人,更沒有所謂的什麼鑰匙,我派人找了百年,完全沒有!不足為慮!”
時淺皺著的眉這才舒緩了一點點,但她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從恢複記憶開始,時淺便覺得現在她和他,或許要遭遇很大的變故。
但這個變故到底是什麼,她怎麼都推斷不出來。
看著明怨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時淺將心底的不安壓了下來。
也許是她多慮了吧,她這才回歸第一天,明怨在這百年中絕對是沒有安分守己的留在這裡,不也沒事嗎?
報複。
這是時淺目前唯一的計劃。
她要報複這個世界,報複這個天道!
所有人都該死!
都應該為她的重生而陪葬!
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很多都死了,但是現在的人界不還有一部分活著嗎?
時淺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來。
“明怨,辛苦你了。”
這是時淺第一次對百年後再見麵的明怨露出笑臉,雖然這個笑顯得可怕,但對明怨來說,卻是甘之如飴。
“時淺,你終於喊我的名字了,我以為你生氣我沒有找到你……”
時淺搖搖頭,“我知道這與你無關,我需要曆經九世才歸來,又怎麼能在未完成時被你救贖呢。”
古老的宮殿裡,明怨命屬下打造了一張新的椅子,並排放在他的椅子旁邊。
張家老爺子要是看到這處宮殿,大概要懷疑要不滿了。
他的大本營是從茅草屋開始一點點建造的,可眼前的宮殿,一看就能感受到,曆史和歲月的痕跡。
地府裡存在這樣的地方,他們卻一點也不知道。
這裡發生的一切,聞螢自然也不清楚。
而那個掉落山崖的時淺,也不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裡沒有人管的小傻子罷了。
哪怕她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
哦不,也許哥哥會在意,但哥哥卻不在家裡,在忙著學習,下一次回家也是半年後。
聞螢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口袋裡。
小白興致缺缺地看著這處破破爛爛的村子,與他們之前所見到的完全不同。
似乎是沒有人百年後地模樣,到處都是破碎的殘瓦和滿地的垃圾。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把太師椅還在嗎?”
小白點點頭,跟在聞螢身旁。
空見看得出來大鍋不開心,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隻能站在旁邊保護大鍋。
破舊的一扇門,門的輪廓還在,但是裡麵全都是蜘蛛網和灰塵。
那灰塵大概有幾厘米厚。
而那把標誌性的椅子,還堅挺在那裡,但似乎也快要散架了。
“不知道王小發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投胎到一個幸福的家庭裡。也不知道鐵蛋現在怎麼樣了,還是那麼蠢嗎?”
小白看著這裡,嘀咕著。
聞螢沒有說話,這樣的場合,在人的一生中,可能要麵臨很多次。
同事朋友還有家人的生死離彆。
小白總歸是要去適應的。
陪著小白在這處地方站了約莫半個小時後,小白才一掃之前悶悶不樂的情緒,“姐姐,我們走吧!”
在他們轉身的瞬間,那把堅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椅子忽然間成為了碎屑。
那有著些許輪廓的房屋,也徹底消散不見,唯獨可見的是在那灰塵之中,似乎有一個淡淡的淺淺的,如同小孩般的影子,望著幾人離開的方向。
一輛空蕩蕩的破舊的列車停在封門村外,那列車好像是在這裡停留了幾十年一般。
一眼看得出的破舊,塵土,那些經曆過歲月的痕跡。
小白看著覺得好奇,怎麼一次迷霧,就好像忽然間過去了百年?
她看著這輛列車,隻是火車的一截而已,但卻就這麼停在這裡。
這難道就是她們來時坐的那輛火車嗎?
小白伸出手,但看著臟兮兮的列車,又把手縮了回來。
她伸出腳,想要上去看看這裡麵是不是也一樣。
“小白,彆動。”
聞螢眨眼的功夫,小白一腳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