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天通!
曹安沒有手下留情,他的席位上,擺著的不是曹安,而是白玉京。
這是他為數不多所在意的東西。
鳳陽美眸流轉,索性都不裝了,直接手托腮幫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曹安,你神色似恨不能將其直接生吞活剝了一樣,皇帝趙天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兩聲,可惜,這並沒有帶來什麼好的轉變。
太監急忙站出來,“宗門奪級挑戰無人進行,大宴進行下一項,宗務仲裁,今年武道院並無接收到任何需要仲裁的宗務反饋,到場宗門代表,若有需要仲裁之事,可於大宴之中提出,由武道院和講武堂進行仲裁。”
說完,太監環視一周,依舊是安靜的可怕,各方宗門代表皆是一臉的江湖無事臉。
皇室也樂見其成,現在還不是行使這項尷尬權利的時候,誰人都知道,眼下的朝廷不比當初,但今日之後,或許就不一樣了,皇室比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力和時間。
高坐龍椅上的趙天理站了起來,一抖龍袍,沉聲道“大殷皇朝以武立國,朝廷與武宗共治天下,後輩子孫不肖,及此一朝,坐享列祖列宗之蔭,卻追逐於權爭、黨伐,空耗一國之力而不自知,文治武功不顯,致使百姓苦難、江湖紛亂,天下殺劫頻出,遂在今日,借武宗大宴契機,欲革此弊。”
“朕與平天王在祖宗牌位之前立誓,今日,朕與平天王各出七人,承祖宗之法,以武鬥之形式決九五之位,七場武鬥,勝場多者接過大位,敗者退出,不得妄造殺戮,還請各宗做個見證。”
平天王站起身來,神色肅穆,“臣弟愧對陛下!”
曹安目光平靜,這樣的情形,在自己記憶中的世界裡,是絕無可能發生的,但眼下就真真切切的發生在自己麵前,隻能說,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環境和形勢所造成的,以武鬥決出皇帝之位,這比禪讓製還要魔幻。
更加魔幻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中,似乎對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反感,這幾乎是將亂臣賊子四個字擺到了台麵上來說,大概,隻要有實力,就不存在什麼亂臣賊子。
說到底,其實也就是他們趙姓一家之事。
大宴的兩位主角坐定,太監在邊上朗聲念出了規則“武鬥規則如下,為保證武鬥的公平,每名參加武鬥的武夫隻能進行一次武鬥,不得連擂、多次挑戰;武鬥雙方代表各自挑選武鬥對象,朝廷不乾涉,不編排;武不禁法,武鬥一旦開始,任何形式的武鬥都在允許之列,除非武鬥雙方都同意,否則不允許任何人或者勢力插手武鬥,直至武鬥結束。”
“七場武鬥,提前決出四勝一方即為贏家,不再進行後續武鬥,以保證皇朝高武力量不被內耗;最後一條,武鬥之中,陛下與平天王希望各位參加武鬥的代表,儘量不要多造無必要的殺戮,皇朝高武,多念人族生存之艱,保留皇朝高武力量。”
“現在,武鬥正式開始!!”
話音落下,雙方七座席位上,各自的目光開始灼熱了起來,殺意交織,武夫決鬥,什麼點到為止,大概是不會發生的了,這雙方之中,各自就曾經在各自支持者的帶領下,相互之間明爭暗鬥可多少年。
積蓄的仇恨,可不小。在曹安的感知中,大校場上開始有大量的人群湧入,目光順著感應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群紅紫大官,在羽翎衛的帶領下,走進了校場邊緣的席位上,依次落座,曹安瞬間就明白了。
難怪自己之前總感覺此事看著彆扭,原來是少了其餘的文武百官,這是一朝至尊之位的更迭,怎能少了他們的見證。
“後生,可願與老夫一起為諸位同道開這個頭?”對坐之中,聽風樓樓主閻無相目光平靜的看向曹安,他不是第一個想要挑曹安的,但卻是第一個說出來的。
隻是曹安的目的向來明確,他的目標隻有兩個,二選一,要麼靖安侯府大供奉無戒,要麼就是李闖的義弟郭通,其餘之人都不在自己的考慮目標之中。
意誌向來堅定,心思也向來純淨,為解決自己與靖安侯府的恩怨而來,可惜李如龍不上場,當年的那位年輕一代風雲人物,依舊還是年輕一代的風雲人物,隻是當年在他們之後的曹安,現在已經能夠坐到決定這種局勢的席位上了。
“多謝閻樓主抬愛,曹某另有打算。”
閻無相也不著惱,目光直接落到了山長範大千身上,兩人鬥了這麼些年,一個是聽風樓這樣的殺手組織領頭者,一個是朝廷各類江湖期刊的主審者,都掌握著這個皇朝最精銳的情報部門,明裡暗裡的爭鬥都已經記不清楚。
隻是這一眼,範大千就已經站起身來,“走吧,還等著我請你不成?”
“各為其主罷了,老東西這麼大火氣做什麼呢?”閻無相翻了個白眼,袖口滑落一柄古拙長劍,劍鞘自然的垂落到案幾上,右手持劍,劍尖朝下,就這麼長袍飄逸的走向校場之中,氣勢當真是如同那水墨畫中的俠客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