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千就遜色了些,兩人的性格完全就是相反的,範大千彆看儒雅裝束,卻是個火急火燎的暴脾氣,身高本就遜色閻無相一些,又略顯粗壯,那縱深一躍,就像是一個蹦躂,跳進了校場之內,等待著施施然而來的閻無相。
大陣再起!範大千的怒喝聲就從裡麵傳了出來!
“拿你馬的派頭!”
一拳出而風雲變色,金鐵銳氣縱橫,影響最大的就是那些守衛在校場邊緣的悍卒,他們手中的武器幾欲拿捏不住,若非本身身經百戰,又有不俗的武力在身,再加上大陣的隔絕,恐怕這時候,他們手中的武器就要離他們而去了。
‘能把金元之力精煉到如此純粹的地步,這位山長,怕是很快就要踏足陰神境了。’曹安目光灼灼,這已經幾乎到了法隨身動的地步,繼續演化就是神通之術了,當然,未必見得能到那步,很強就是了。
但這並不是曹安的路子,他要走的是無屬性大圓滿,可無屬性就意味著他在天人境界的時候會吃力很多,一個簡單的比喻,彆人純粹的某一屬性,隻需要1就能達成的該屬性攻擊,曹安要達到同樣的效果,大約需要的2—3的無屬性。
未見閻無相的劍招,卻看到了劍與拳的交接,金鐵與光暗之間,皇朝頂級的天人境大修之間的交戰,這與所謂的殺神宮厲若水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了,範大千的每一拳所到之處,像是早就有了一劍在那等候一般。
隻見交接的劍影,不見劍招動作的痕跡。
“曹宗主覺得誰會勝出?”
說話的是天劍宗宇文無敵,按照仇恨關係來看,他應該會對上宿敵孟千裡,這二人是同一時期的人物,當年宇文無敵甚至斬下了他的一條手臂,對坐的孟千裡此刻雙手完好,且實力已經隱隱似乎不是天人境修為。
他應該是在雲上之境中真的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曹某的修為比之範山長和閻樓主都還有一定差距,自己尚在山中,哪能知曉廬山真麵目,倒是宇文宗主,不知可否為晚輩解惑?”
“不知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嗎?有意思的話,有道理的話,隨便猜一個。”
“範山長的希望更大吧,因為我希望他能贏,怎麼說,現在我們也算是站在同一陣營之內。”
宇文無敵笑了笑,“狡猾,但卻是很好的回答,大千的潛力被他的脾性所限製了,不然以他的天賦,早幾年就應該能到七景陰神了,彆看此刻大千手段非凡,攻勢凶猛,可閻無相並未真正的還手,他還在尋找契機,對於殺手來說,不動則已,動則一擊斃命。”
“就凶險程度而來,大千的處境更加危險,誰也無法保證自己在對手麵前能夠做到一直不露破綻,所以大概率是閻無相要贏了。”
曹安目光平靜了許多,看著場中的武鬥,接了宇文無敵的一句話。
“若範山長不是這般脾性,或許連天人也到不了。”
這是入神後的本能回答,他想來秉承的就是少去摻和彆人的因果,從這延伸出來的就是,很少會去給既定的事情,多出一個先前的如果。
命運,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更改,誰也不知道會是何種結果,放到範大千身上,也就是他那火爆脾性,誰也說不準是這個脾性成就了他,還是限製了他,畢竟天賦,不等於未來。
宇文無敵愣了一下,曹安的話,像是在他平靜的心湖中扔下了一枚石子,激起道道漣漪,久久難以平息。
有些話,人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但就是時機和場景不對,沒有任何的共鳴,沒有絲毫的感悟,在這樣一個特定的環境下,曹安的這句話,卻正好擊在了宇文無敵心中。
他重新看了曹安一眼,沒在說話,專心將目光投向了校場之中。
戰鬥餘波肆意,大陣時不時的就被激發出一道道光幕,讓內中的戰鬥越發的難以被觀察,眾人隻能從金元與光暗的覆蓋範圍,大致判斷兩人的交手的程度。
便是曹安運力雙目,也著實難以在這種能量交織龐雜的環境中,完完整整的看清楚整個戰場。
外界看去,光暗似乎已經被金元壓製到了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