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自遠沉聲問道,“歙州情形如何?”
安江春回道,“回世子,屬下離開安州時,那邊沒有消息送回。”
若不是因為毒死這一問三不知的廢物後,他更無人可用了,安自遠真想立刻讓他七竅流血,“派人去探查兩道狼煙的出處,同時傳信給佳春,讓他速戰速決,將那小丫頭儘快帶回。”
安自遠並不覺得兩道狼煙與林家大船有關,因為林家沒有這樣的實力。
否則,他也不會選中林家為突破口。
“這是什麼藥?”
見林如玉端進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沈戈好奇問道。
林如玉解釋道,“這是麻沸散,你喝下睡著後縫合傷口就不覺得疼了。”
“我不怕疼。”沈戈嘴硬了一句,接過藥碗一口乾了,然後低聲問,“二妹將夢裡的事告訴你母親了?”
“說了一些。”
“現在的情形,跟你夢裡完全不一樣了吧?”
“嗯。”
林如玉抬眸,還不等她開口,沈戈已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叔祖也不說,生子也不知道。”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勁兒。林如玉笑問,“可覺得困了?”
沒有……
但沈戈看得出林如玉希望自己困了,便打了個哈欠,“有點。”
林如玉果然開心了,“你睡吧,等藥勁兒上來我再來給你縫合傷口。”
沈戈閉上眼,“二妹給我縫密一些。”
雲鵑走進房中,“姑娘,水來了,盆也是燙洗過的。”
林如玉吩咐道,“放下吧。生子先仔細洗手,等你哥睡踏實了,先把他身上的繃帶解開,我再來給他縫合傷口。”
“好。”生子立刻應下。
聽姑娘要親自給沈戈處理傷口,雲鵑嚇到了,回到姑娘房中後低聲勸道,“奴婢還是請郎中去給沈公子縫傷口吧?”
你以為我不想讓郎中去?剛問過了,他沒這個手藝,現在可不是冒險的時候。
林如玉搖頭,“郎中正忙著,針線可煮好了?”
“正在煮,奴婢去守著,煮好就端回來。”雖然隻是幾日不見,但雲鵑卻覺得姑娘有了夫人的氣勢,不敢再多嘴。
生子仔仔細細洗了三遍手,用放在盆邊的乾淨柔軟的白布擦淨,走到床邊小聲問,“哥,睡著沒?”
“廢話,這麼一會兒能著嘛。”已經暈乎乎的沈戈起身,讓生子解開自己肩膀和腿上纏著的繃帶,露出傷口。
看著哥哥這一身傷,生子心疼得直抽抽,“哥疼不?”
“不疼。”沈戈躺下蓋好被子,還不忘叮囑,“若我睡著踢了被子,你一定照現在這樣給我蓋好。隻露出右肩,腿隻露傷口這一塊,一定要蓋嚴實,扒拉都扒拉不開那種。”
生子嘿嘿,“哥覺得不好意思了?”
沈戈瞪眼,“我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怕你如玉姐不好意思!”
“那哥的臉咋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你懂什麼,這是藥勁兒上了!待會兒彆在你如玉姐跟前瞎說!”沈戈拉被子,連臉一塊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