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左手攬著謝雨,右手拿起酒杯,一飲而儘。火辣辣的白酒衝進胃裡,也燃起胸中的火氣。左手下滑,摸到腰部。
謝雨臉紅的阻擋,卻擋不住王悅用力的胳膊。王悅看著謝雨嬌豔欲滴的模樣,內心的火氣上竄,大笑一聲抱著謝雨走進帳篷。
繁星之下,笑聲遍地。星空是公平的,籠罩著每一片山野。
張記坐在帳篷遠處的貨架上,眺望著公子哥舉行的聚會。
十幾隻烤全羊架在烤架上,兩頭犛牛碩大的身軀冒著香氣,還有看著外形猜不出名字的動物。
三十個烤架掛滿食物,飄蕩的香氣勾起肚子裡的蛔蟲。
拚湊的桌子上擺放著看不清形狀的酒瓶和水果,回來的工人談論著他們不認識和舍不得吃的水果,據說很多水果是南方空運過來的。
男女歡快的笑聲傳來,似乎每一聲都是發自己內心的歡笑。
篝火在風中輕輕搖曳,歡聲笑語在空中放肆回響。
張記看到一個女人被男人追著,追逐中不停嬉戲,一群男女拍手喝彩。酒精的刺激,男人搖搖晃晃的追逐,女人挑逗似得逃跑,給身邊人帶來快樂。
終於,女人被男人抱在懷裡,在一片歡呼聲中結束追逐。
“羨慕嗎?”
張記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蹦起來,站在貨架上打量著四周。老劉站在貨架上,笑眯眯的看著張記。
看到老劉,張記重新坐在貨架上,繼續眺望遠處的風景。
“羨慕嗎,想要過上這樣的生活嗎?”老劉在貨架下,抬著頭望著貨架上的少年。
“不羨慕,這不是我的命,不是我可以享受的。”張記語氣的堅定的說道。
老劉嘿嘿直笑,望著遠處歡快的年輕人,羨慕著說道。“現在的生活真好,我要是年輕二十歲肯定玩的比他們還瘋狂,可惜啊,人老了,不中用了。”
張記瞥一眼老劉,沒有回話,自顧的望著。
老劉靠在貨架上,眼睛看著遠處的篝火,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小年輕的耳朵啊,就是不能好好聽人說話,這是要吃虧啊。小夥子,風景再美隻是眼緣,趁著還有時間趕緊離開這裡,晚了在想走不一定能走得了。”
老劉一邊說,一邊晃悠悠的走回生活區,嘴裡念唱著張記聽懂的曲調。
“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
張記默默的看著老劉消失在黑夜中,老劉是知道了什麼消息,不停地勸自己離開。
還有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得鹿”,什麼“魚”的。
已經決定明天要走,不在乎這一夜。張記跳下貨架,慢慢走回庫房。
腦海裡不停想著老劉說的話,卻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
心思又轉向帳篷那邊的聚會,想必那頭野熊也成了今天的食物,隻是不知道怎麼樣的吃法。
熊,原來也是食物,也隻是一頓飯的一道菜。
更何況還有十幾隻架在烤架上的烤全羊,一隻羊是多少錢。最值錢的還是兩頭犛牛,一頭牛也要一萬多,兩頭牛兩萬多。
兩萬多的牛,隻是聚餐點綴的食物。
最昂貴的還是野熊,畢竟60萬躺在銀行卡上。
躺在床上,張記久久不能入睡,晚會打開張記的認知,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人過著無憂無慮的,恣意歡樂的日子。羨慕的欲望在胸膛燃燒,似乎是一種無窮的力量,鼓動心臟的跳動。
一天之中,太多信息衝擊,以人為賭注的賭局,以熊為食物的聚餐,還有男女之間的遊戲。事情的發生太突然,鼓的腦袋疼。
記不清什麼時候,夢境不停出現,腦袋時不時地疼痛,撕裂的感覺。
每次夢境過後,腦袋會多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似乎是未來發生的事,也像是以前發生,忘掉記憶的事。
繁星之下,深夜之中,兩隻眼睛冒著渴望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