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實職領導,不是誰想撤掉他就能夠撤掉的。
他的上升空間狹窄,可以說上升可能性不大,安穩交接職位,退居二線是他的未來,沒有必要和小朋友一起胡鬨。
鋰礦石加工廠是省裡看好的項目,要是搞黃了,對棗城的影響很大。
致命的問題就是為什麼黃了?
在外界的眼睛中,不是鋰礦石加工廠項目黃了,而是棗城這座城市徹底黃了。
他要是在主持招商引資,被人拿出鋰礦石加工廠問話,他都沒有辦法解釋。
事實勝於雄辯,狡辯的語言也抵不過事實發生的事。
沉吟一會,任福明說道。“老潘,我還有幾年退休,不想在折騰了。”
“你問了我,多年交情,我就給你說一句掏心窩的話,不要碰這件事,對你很不利。”
“操亥的背景在中央裡,我們是鬥不過他的,也沒喲必要和他掰腕子。”
“操剛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你說操亥能不知道?操亥知道不知道也沒有關係,這是他們的家事,不該外人插手。”
“你安安穩穩的做你分內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事情也就過去了。”
“團結班子比政績重要,再好的政績,扣一個不團結班子的名聲,你的仕途也就完了。”
“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不得不慎重防備。”
潘寒撓頭,沒有說話。
任福明說的他都知道,可他也承受不了鋰礦石加工廠項目黃了的後果,這對他的影響也很大。
在其位,無非利害二字;謀其政,不過無過便是。
張記有撤資的權力,開了這個頭,棗城被貼上不良投資城市標簽,他們這些官員也會被貼上標簽。
抽出一支煙點上,潘寒說道。“老任,你說我能置身事外嗎?”
任福明歎氣道。“老潘,看開就是,這又不是你的錯。”
“就算是省裡問責,也問不到你的頭上,這一點總沒有錯。”
“問責就要調查,調查就要取證,有了人證、物證、口供,指向的也不是你。”
“安安穩穩做過這一屆班子,能往上走就走,走不了就二線退休。”
“你我本不該如此,可世道人心如此,由不得你我逆流而上,尋找一個丟掉的良心。”
點點頭,潘寒說道。“你啊,還是老樣子,看來當年被人捅黑刀對你影響很大。”
“事情已經過去,紀檢也為你正名,不要再有思想包袱。”
“我還是想努力努力,至少不能讓鋰礦石加工廠真的黃了,那我可就是棗城的罪人,對不起這裡的父老鄉親。”
任福明苦笑道。“老潘,經曆了才深知過程的痛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我現在隻想退居二線等待退休,含飴弄孫,安享天倫之樂。”
“招商局不是好差事,棗城沒有什麼優勢,鋰礦石加工廠黃了我也很痛心,可總有人想要讓他黃,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把手話語權重,也有很多人盯著,你明白我的意思。”
潘寒冷著臉,沒有回答任福明。
老鼠屎能不能壞了一鍋粥?
答案不言而喻,必定是可以的,誰也不會願意去喝有老鼠屎的粥。
操剛的操作手段太低級,比欣潔的操作手段不知道低了多少等級。
有一批人下馬,還是沒有提醒下麵人認真做事,不是要參與與工作無關的事。
不再提提醒,拉拉袖子,還會有一批人下去。
不能看著事情再次壞下去,潘寒決定出手,讓廣大官員接受教育,明白他們的職責的宗旨,不能做不違背宗旨的事。
“老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決定紅紅臉,讓其他人回想欣潔的案例。”
“不能在放任下去,要是在放任不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栽跟頭。”
任福明附和道。“這一點是沒問題的,還是要紅紅臉,回想他們是怎麼上來的。”
“欣潔的教育慘痛,希望能夠叫醒某些人,不要迷途不知返。”
潘寒笑了笑,掐滅手中煙。
有了想法就要去做,事不宜遲,他決定今天讓秘書安排,明天上午就上主題教育課,議案講法的提醒。
民主生活會也要講一講,從上到下的學習案例,總結教訓。
能坐上位置的人都是聰明人,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那個方向來風。
風來不知道躲,迎頭而上,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麵,龍卷風帶走一波人。
與其禍害人,不如被他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