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岑原想讓賀嚴把許慕嘉送回去,卻被賀老太太用不順路的理由擋了過去,叫司機送許慕嘉回去。
出了賀宅。
許慕嘉上車之前依依不舍地望著賀嚴這邊。
連時羨看了那眼神,都覺得自己太過惡毒,活生生地拆散了他們倆。
她收回了目光,啞聲說:“你去送她吧,讓司機送我就行。”
賀嚴搭在車門上的手微微一頓,“不用,上車吧。”
之後替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時羨沒坐,而是自己拉開後排的門,彎腰進去。
賀嚴也沒說什麼,繞到駕駛座。
啟動車子離開,他才透過前視鏡看了眼後排的時羨,“賀遠岑說的那些話,你彆放在心上。”
時羨靠在車窗上,眼睛無神地劃過路邊每一顆樹影,“他說的也是實話。”
賀嚴有點不高興,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他才認認真真地吐出一句話,“時羨,我沒忘記我們是夫妻。”
“很快就不是了,等周一,我們就去辦手續。”
兜兜轉轉,她又提回了離婚兩個字。
賀嚴被她氣的心梗,索性不再接話。
—
晚上睡前。
宋珺緹洗了澡從浴室出來,走到梳妝台前,邊貼麵膜邊瞥了眼床上看書的賀遠岑。
“你今天怎麼回事?咱們一家人吃飯,不打一聲招呼就把外人給帶來了。”
賀遠岑闔上雜誌放在床頭,去掉眼鏡,凝著自家老婆,“你覺得嘉嘉這個姑娘怎麼樣?”
宋珺緹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圖,好言勸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小嚴和羨羨挺好的,你彆瞎搗亂。”
賀遠岑歎了口氣,“這些年,我和老許的很多產業都交合在一起,可朋友關係再好也不是一家人,總是要有點防備,要是嘉嘉能嫁過來,那就大不一樣了。”
宋珺緹走過來翻了個白眼,躺下之前丟了一句:“我勸你少打歪主意,你兒子的脾氣,你最清楚。”
若是換了彆人,或許會因為這番話猶豫。
可賀遠岑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不試試,他是絕對不會死心的。
第二天中午,時羨接到了他的電話。
沒有鋪墊,開門見山地說想要見她。
時羨本不想赴約的,隻是礙於他是個長輩,不得不敷衍著。
按照他發的地址來到一家老茶館兒。
賀遠岑正泡著茶,見到她,也隻是抬了抬眼。
時羨深深吸了口氣,走過去打招呼,“爸。”
“坐吧。”
他遞了一杯茶過去,“知道我為什麼在這兒見你嗎?”
時羨搖搖頭。
“七年前,我和你許伯伯,就是在這家茶館商量過小嚴和嘉嘉的婚事。”
時羨麵色一僵。
“你知道小嚴為什麼從來都不過生日嗎?”
賀遠岑睨著她,似乎並不在等她回答,繼續道:“那是因為七年前,賀家經曆了一場劫難,所有人壓力都很大,小嚴不得不休學回國承載家裡的重任,隻有嘉嘉一個人對他不離不棄,陪著他漂洋過海回來一起承擔。他20歲那天,許家為了讓賀家放心,決定在小嚴生日會上昭告青州商圈,給兩個孩子訂婚,隻是天不遂人願,嘉嘉在路上遇到了連環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