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安趕忙伸手去扶,卻撈了個空,下一秒,時羨猛然撞進一個溫熱堅硬的懷抱。
她驚呼一聲,轉眸就瞧見賀嚴冷著一張臉站在自己身後,驚訝之餘又氣他剛才險些將自己拽倒,故而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兒?”
賀嚴沒有回答,涼颼颼地審度對麵那位差點將他妻子帶走的斯文男人,那眼神可實在算不上友善。
溫子安並未在意,而是向時羨投去詢問的目光:“這位是?”
“他是……”
“我是她愛人。”
賀嚴搶答一樣地開了口。
就怕她又說出什麼奇怪的稱呼。
隨即往前一步站在時羨身邊,大手攬過她的肩膀。
他驕傲,他坦蕩,他帶著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自信。
時羨抬首看他,眸色複雜。
你看,他都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愛他。
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吧?
時羨想,大概一個多月前的自己,也可以這樣自信的告訴每一個人。
她緩緩垂下眼瞼,掩去快要脫眶而出的眼淚。
溫子安了然地笑笑,看透不說透,彬彬有禮地伸出右手,依舊溫和斯文,“你好,我是青州醫院婦產科醫師,溫子安。”
賀嚴唇角劃過一抹譏笑,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婦產科?”
他表情過於明顯,饒是溫子安這麼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斂了笑容,正色道:“賀先生,這是我的工作,請您尊重。”
“我有不尊重嗎?”賀嚴勾了勾唇,笑意卻未達眼底,“亦或是溫醫生自己目的不純,即便我什麼也沒說,你就已經開始心虛了?”
溫子安落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目光漸寒:“希望賀先生注意言辭。”
賀嚴冷笑一聲,“也希望溫醫生注意舉止,懂得避嫌,離開坐診台還和病人糾纏不清,也難怪大家對婦產科男醫生有偏見。”
“你說什麼呢。”
時羨怪了一聲,掙紮幾下肩膀,欲要從他懷裡脫身,偏被賀嚴看穿了意圖,修長有力的手指死死扣住她腰身,略含懲罰的在她腰上輕捏一下。
時羨雙腿頓時軟了下來,不自覺往他懷裡一倒,險些驚叫出聲!
結婚三年,他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十分清楚她的敏感處是哪兒。
無奈之下,時羨隻好歉意的對溫子安扯出一抹笑容,儘量使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對不起溫醫生,您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實在是麻煩您了。”
溫子安搖搖頭,瞥了一眼像是要吃人的賀嚴,不放心道:“可以嗎?”
“放心吧。”
“好,有什麼問題儘管打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都不關機的。”
溫子安說完,拉開駕駛座的門進去,準備啟動車子時忽然想起什麼,他降下車窗望向時羨,“對了,答應送你的東西下次帶給你。”
隨後對賀嚴道:“這位先生,您的妻子現在是個孕婦,希望您能注意分寸。”
霎時,賀嚴一雙眸子變得冷冽,“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不勞外人費心。”
時羨強撐著微笑目送溫子安的車駛離,等看不見時瞬間垮了臉,狠狠地用手肘撞向賀嚴胸口。
她雖用了些力氣,可對常年健身鍛煉的賀嚴來說,不過是小貓撓癢。
但他還是順勢鬆了鬆手,怨道:“沒良心的,我找了你兩個多小時,就這麼對我啊?”
時羨服了他的誇大其詞,環臂抬眸,冷嘲道:“真是辛苦賀總了,不過青州醫院也沒多大,賀總手眼通天,找一個人需要這麼久嗎?”
“我先回的家,陳嫂說沒見過你。”賀嚴微微歎氣,透著些無奈,“人家產檢都是夫妻倆一起的,你怎麼不叫我就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