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景銘緩了口氣,擰開礦泉水,一口氣喝下一半,繼續道:“溫子安出生之後,溫母脾氣越來越差,幾年之後還患上了精神疾病,但由於家庭拮據,一直在家由溫鄉生照顧,再後來,溫子安畢業後有了工作,才有能力把溫母送到醫院療養。”
賀嚴沉著一雙眸子,辨不出情緒。
這些事情,確實令人震驚。
可仔細想想,這都是溫子安小時候的事情,與時羨毫無關係。
更談不上因為這些就故意接近時羨。
他第一次遇到這麼讓他琢磨不透的人。
可越是難以琢磨的人,也就越危險。
溫子安,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辜景銘把剩下的礦泉水一飲而儘,將瓶子丟出了一個拋物線,起身,單手抄兜,“我查到的大概就是這些,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景銘。”
賀嚴叫住他,微微偏頭,“有沒有興趣來賀氏?”
辜景銘麵色一滯,笑了。
斜倚門框,渾身透著一股放蕩不羈得勁兒,“我這個人前半生被束縛的太狠了,以後的日子隻想自由自在,朝九晚五這種生活,不適合我。”
賀嚴也笑,隻是那笑裡,帶著些許遺憾。
片刻之後,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門出去。
在經過辜景銘的時候拍了拍他肩膀,“什麼時候想來了,我隨時歡迎。”
“空的時候記得來隨便陪我喝酒。”
辜景銘硬冷的眉峰一挑,彎唇,“酒可是個好東西。”
“不喝啦。”
賀嚴玩笑道:“空的時候,我還得陪老婆孩子呢。”
二人出去後,賀嚴吩咐喬宇把他送出去。
–
老宅。
賀嚴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時羨正在浴室洗澡。
他解開了腕表,換下衣服,坐在床邊默默等著。
聽著嘩嘩嘩的水聲,腦子裡不斷回想著辜景銘今天說的話。
直到水聲停了,賀嚴才起身走過去。
時羨才穿上浴袍,正準備拿出吹風機準備吹頭發時,賀嚴卻推開了浴室的門。
嚇得她驚呼了一聲,不自覺裹緊了浴袍,“你、你怎麼進來了!”
賀嚴神色淡淡,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吹風機。
在時羨震驚地眼神中插了電。
他比她高出許多,站著幫她吹頭發,剛剛好。
時羨也不躲,任由頭發在他手裡搓扁揉圓。
忽然,吹風機的嗡嗡聲下傳來了一陣鬆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祈求。
“羨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賀嚴關了吹風機,放在洗漱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