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挺的後背如一堵難以撼動的高牆,將老婆和妹妹擋在自己身後。
賀淺還適時火上澆油,“哥,就是他誆我要我給他嫂子的電話,還造謠嫂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真是太氣人了!”
一想到時羨剛才被這個老東西指著鼻子羞辱,自己還是個幫凶,賀淺心裡又生氣又難過。
這麼大的動靜,幾乎驚動了茶館裡的所有客人。
離他們近的還收斂些,隻是側耳去聽。
離得遠的,直接扭過身來。
手端一杯清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時羨不想讓大家都看他們一家人的笑話,就把賀淺往身後推了推。
自己則走到賀嚴身邊,纖細的手指輕輕柔柔地覆上他手臂,“阿嚴,先鬆手吧,這麼多人看著,不合適。”
賀嚴垂了垂睫,看向時羨的一瞬間,目光像摻了月光般柔和,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溫言應聲:“好。”
他偏過頭來,對侍應生招了招手,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遞給他,“有包間嗎?”
那是一張無限額卡。
再加上賀嚴本人氣質卓越,侍應生一眼就看得出來,此人非富即貴。
他忙不迭點頭,隨即指了一個方向,“有有有,就在二樓,我馬上就帶您幾位過去。”
“謝謝。”
賀嚴轉眸,深看了賀遠岑一眼,隨後走到時羨身邊,“這裡有我,讓淺淺先陪你回老宅,好不好?”
賀家的債,如一團亂麻。
他不想時羨也摻和進這些烏糟事裡。
時羨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
但這件事畢竟牽扯到她。
所以搖了搖頭,“還是讓我留下來吧,賀先生特意為了我的事跑一趟,我要是走了,恐怕他也會失望的。”
隨即將目光轉向賀遠岑,故意問他:“是吧,賀先生?”
她聲音輕輕淺淺,不急不緩。
反觀賀遠岑,一雙眼睛幾乎能瞪出來。
他冷哼一聲,怒衝衝地問侍應生,“包間在哪兒?”
侍應生雖然是個打工的,但也不是肉包子。
這裡是茶館,來的客人大多都是安靜的品茶,談事,很少有這種難纏的人。
被用來莫名其妙地撒氣,也是破天荒頭一次。
故而也沒什麼好臉色,隻是做了個請的動作,不鹹不淡地說:“跟我來。”
賀遠岑一把甩開賀嚴。
背著手跟了過去。
賀嚴幾人緊隨其後。
上樓梯的時候,賀淺挽著時羨,貼近她小聲說:“嫂子,你彆把他當爸,待會兒我哥要是教訓他,你就彆管,咱倆旁觀就行。”
時羨抿唇,終是沒說什麼。
進了包間。
還沒等賀遠岑坐下,賀嚴就直接了當的問:“你回來乾什麼?”
賀遠岑不緊不慢地坐下,沒回答他這個問題。
隻是翹起二郎腿,挑著眉問:“你來的正好,我聽說你打了嘉嘉,還不接你許叔叔的電話,把他拉黑,連生意都不談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