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著什麼事情。
一頓飯沒吃完,時羨便推開椅子起了身。
賀嚴這才回了思緒,瞥見她碗裡的飯隻動了一點,關切兩句,時羨就又上了樓。
賀嚴放下筷子,目光落在陳嫂身上,“夫人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也不知道,上午還好好的,中午吃過飯夫人就說自己困了,想睡覺,晚飯前才起來呢。”
陳嫂簡單說了一下時羨一天都做了哪些事。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補了句,“下午夫人收了封信。”
“信?”
“對,好像就是看完那封信,夫人臉色唰的一下就不好了。”
“什麼信?寫了什麼?”
“不知道,夫人拿到信才看了一眼,就讓我去給她煲湯了。”
陳嫂如實答道。
賀嚴麵色微變,朝樓上看了一眼,隨後把凳子往後一推,起了身,“把飯菜收了吧。”
推開臥室的門時,隻見時羨呆坐在沙發上。
聽到動靜,她渾身打了個激靈。
幽幽轉眸,賀嚴卻已經到了跟前兒。
沒有任何鋪墊,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羨羨,你中午收到那封信是誰寄的?”
時羨一怔,似是沒有反應過來。
在賀嚴擔心急迫的眸色中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睫道:“是時純。”
“時純?”
賀言在上樓時做了一萬個設想,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她寫信乾什麼?”
“想讓我替他求情。”
時羨原就不打算告訴他真相,隻好硬著頭皮扯了個還算過得去的理由搪塞。
似是怕賀嚴不信,又補充道:“她是個被我爸寵壞了的大小姐脾氣,在監獄裡待了這麼多天,估計早就待不下去了,前兩天還讓於姐給我打過電話,說她想見我,我沒答應,所以才寫了這封信吧。”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賀嚴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心才落下來。
最後在她身邊坐下,將他納入懷中。
用下巴哏在時羨頭頂上,“羨羨,你和時家其他人不一樣,無論他們做了什麼讓人難以原諒的事情,你都會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給他們留一線生機,但是我也想告訴你,有些人做了錯事,就一定要付出代價,一味的寬恕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我知道。”
時羨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依偎著,“放心吧,不該心軟的時候,我不會心軟的。”
這話像是說給賀嚴,也像是說給自己。
天空漸漸暗淡下來,月光如水,為夜色平添了幾分柔和。
時羨扶著小腹側躺在一邊,眸子空洞無光,落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毫無睡意。
第二天一早,她便打車去了時家彆墅。
站在門外,手指下意識伸進包裡拿鑰匙。
卻在將鑰匙伸進鎖眼時的一瞬間遲疑了。
少頃,時羨把鑰匙重新放了回去,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陌生麵孔。
約莫三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