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嬋也不例外,卻在看清上麵內容的一瞬間,心裡咣噔一下。
是支票。
是她昨天在孟棋過來看診時塞給他的支票……
是孟棋的封口費!
不止她,就連許慕嘉也是麵如死灰。
一屋子的人,隻有賀嚴和孟棋神色如常。
他轉過身,把支票放在賀遠岑和許煜成麵前的矮幾上。
眉眼中含著譏誚,“五百萬,李阿姨出手,倒是很大方。”
李靜嬋咬緊了後槽牙,明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在看到支票的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辯了。
因為那上麵,簽的是她的名字。
白紙黑字,抵賴不得。
賀遠岑被眼前的場景弄迷糊了,左看看,又看看,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沉了眸色,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膝蓋,“小嚴,你彆在這兒賣關子了,有什麼話直說。”
“還是孟醫生說吧。”
賀嚴後退兩步,單手抄兜,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孟棋,薄唇微抿:“畢竟,他才是這張支票現在的主人。”
孟棋挑了挑眉。
明明是笑著,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張支票,就是許夫人在我跟著許小姐做檢查的時候,親手交到我手裡的。”
他抬起眼眸,掃了一圈眾人,才不疾不徐的開了口,“昨天上午,我跟著許小姐檢查身體,做到最後一項檢查的時候,許夫人把我叫到了一旁,並且塞給我一張支票,對我說,這五百萬隻是定金,不管檢查結果是什麼,隻要我按照她所說的話來說,事成之後,她會再打過來另外一半的尾款。”
前前後後,總共一千萬!
許煜成臉色都變了。
雖說一千萬對他們家來說不是巨款,但李靜嬋結婚後一直沒有出去工作,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是從公司支錢,等到了月底,公司財務會做一個報表給他。
是以她的每一筆錢花到什麼地方,許煜成都了如指掌。
可最近公司並沒有大手筆走賬,這一千萬,她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李靜嬋被這道目光盯的渾身發毛。
偏孟棋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緩步走到李靜嬋麵前,嘴角噙笑,滿是嘲諷,“許夫人,我做醫生這幾年,明白了一個道理,身體病了可以治,心理病了,也可以治,但唯獨良心壞了,是無論如何也治不好的。一千萬,確實不少,但對我來說,也不是遙不可及的高度,讓我為了它丟掉我的底線,抱歉,我做不到。”
李靜嬋的臉色難看極了。
這明明就是在明裡暗裡的諷刺,她是個沒有底線的人。
許煜成氣的臉都發青了。
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的賀遠岑,見他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心裡更是恨不得過去扇這母女倆兩巴掌。
見事情都水落石出了,賀嚴也不想再跟這些人多說什麼。
隻涼薄地睨著許慕嘉,寒聲道:“嘉嘉,你替我擋了一刀,我是很感激,但你不該利用這份感激,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下去,就當扯平了,至於綁架案的事,警方會繼續調查。”
之後,他有將目光落在賀遠岑身上,沒什麼情緒地提醒道:“以後想為人做主,記得查清事實之後再出頭,免得把自己折騰成一個跳梁小醜,讓人看笑話。”
話落,賀嚴遞給孟棋一個眼神,二人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