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補了句,“如果能離婚,我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他。”
隻是……
想到外麵那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的保鏢,時羨苦歎一聲,自嘲道:“隻可惜,我現在就像是個籠中的金絲雀,根本飛不出去。”
她語氣裡充滿了悲觀,連蘇知言也不忍動容。
眸子瞥見她的孕肚,輕歎一聲,“那孩子呢?”
“它是我一個人的。”
時羨語氣之堅定,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
見她如此,蘇知言也沒了什麼顧慮。
沉默片刻,他說:“如果你肯,我倒是有個辦法。”
說罷,他壓低了聲音,在時羨身邊低語幾句。
臨走前,給了時羨一樣東西。
送走蘇知言和警察,陳嫂便端著剛做好的湯羹去了時羨臥室。
不知是不是因為見了人,聊了天,時羨心情比之前疏朗些的緣故,晚飯的時候,她竟難得多吃了半碗粥。
給陳嫂激動壞了,站在一旁,不斷地吸著鼻子。
時羨察覺出了她的異樣,抬眸問:“陳嫂,你怎麼了?”
“沒、沒……”
陳嫂趕忙抹了把眼淚,含著皺紋的臉上儘顯欣慰,“夫人,剛才的金絲南瓜粥您還喜歡嗎?”
時羨輕扯唇角,點點頭,“喜歡,還是那個味道。”
“哎,哎。”
陳嫂激動地老淚縱橫,這些天,彆說主動跟自己說話了,就算她說了時羨也不肯接腔。
眼下她理了自己,陳嫂便覺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忙道:“喜歡就好,等明日天我再給您做彆的吃。”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
隻要能吃東西了,便是好兆頭。
等吃過藥,時羨說自己想睡一會兒,陳嫂也沒有阻攔,囑咐她好好休息,便端著湯碗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時羨的誇獎給了陳嫂鼓勵,她下樓後,給每個保鏢都盛了一碗。
甚至等賀嚴從公司回來時,也特意跟他提了這件事。
還趁熱打鐵,勸道:“先生,夫人狀態好了不少,我想,大概都是人警察的功勞,這樣見見外人,說說話,人也接了地氣,總比整天悶在房子裡好啊。”
聽到時羨肯吃飯了,賀嚴原舒心不少,但後麵的話,卻又讓他一顆心掙紮起來。
深深看了眼臥室,半晌沒說話。
隻拖著沉重地腳步上樓,每一步都充滿了疲累。
等到時羨門口,他停頓了一下,歎氣,“等夫人再好一點吧,再好一點,我就陪她出去轉轉。”
說罷,他不再多言,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這些天,他都住在書房。
季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季維和季斯賢又是狐狸一般的人物。
這幾天的交手,賀嚴並未從中占到多少便宜。
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來形容也不為過。
連公司高層都看不下去了,隻是無論如何相勸,他都一意孤行,怎麼也不肯定停手。
直到驚動了賀遠岑,他怒氣衝衝地來到公司,還沒罵兩句,賀嚴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不知對方說了什麼,賀嚴臉色頓時如雪山上的雪一樣蒼白,整個人像是被人攝取了靈魂一樣!
等回過神來,忙衝著聽筒大喊:“快送醫院!”
賀遠岑覺得十分不對勁兒,還沒來得及問,賀嚴便已經衝了出去。
任憑他怎麼叫喊都不肯停下腳步。
無奈之下,他也不得不追過去。
到醫院時,陳嫂正坐在手術室門口自責的抹著眼淚。
那些從國外請來的醫生們也都站在手術室門口,垂著頭,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