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你要真這麼繼續頹廢下去,乾脆明天,你就以集團總裁的身份開個新聞發布會,宣布賀氏集團破產,遣走所有員工算了,省的影響他們另謀生路!”
賀嚴灰撲撲的眼神動了動,從他們身上一個個的劃過去。
沈宴星因為要去機場,怕有粉絲送機,所以畫了個淡妝,眼下被大雨淋過,已經花了一半。
賀隨愁容滿麵,本就單薄的他此刻正在雨中瑟瑟發抖。
而賀淺一個女孩子,也始終陪著他在冰涼堅硬的花崗岩上跪著。
看著這副景象,賀嚴呆滯麻木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動容。
辜景銘一鬆開他,賀嚴就輕飄飄地跌落在地上。
他佝著腰,垂著頭,肩膀輕輕聳動著,“對不起……”
大雨中,傳來幾聲不太真切的抽泣。
第一次聽到賀嚴道歉,沈宴星眼睛都睜大了。
一時間不知所措。
反應過來時,趕忙擺著手回了句,“沒、沒關係沒關係……”
辜景銘長歎一聲,重新蹲在賀嚴麵前,單手覆上他的肩頭。
“賀兒,大家都是真的想幫你,可也是真的筋疲力儘了,你難過也好,你歉疚也罷,不能讓所有人都跟你一起啊。”
“景銘……”
賀嚴張了張口,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刺痛又難受。
頓了許久,才能發出一絲帶著微顫的聲音,“我好像,忽然理解你了......”
聽到耳朵裡,澀啞難耐,語不成調。
可辜景銘卻笑了,“理解我什麼?”
賀嚴木訥的抬起眼睫,看到了他眼中那抹藏不住的悲愴。
心知他是故意裝傻。
辜景銘躲開他的目光,緩了緩,才勸道:“阿嚴,你相信我,無論多傷心的事,隻要時間夠久,就會淡忘的。”
“是嗎?”
賀嚴臉上爬滿了淒然,“五年前的那件事,你忘了嗎?”
辜景銘臉色一僵。
塵封在腦海深處的東西仿佛被重新啟動了一樣。
眼前似乎又浮現那個火光衝天的夜晚,還有被大火漸漸吞噬的一切......
他閉了閉眼,無情的將那幅畫麵打破。
大雨中,他垂下頭,神色落寞,極淡極淡的吐出兩個字,“忘了。”
“你騙我.......”
賀嚴搖著頭,根本不信。
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忘了,這些年,辜景銘為什麼還要整天都泡在隨便裡,用酒精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