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言淺聲解釋了句,語氣中含著點慶幸,“也多虧爸過來了,你生產時大出血,他又一次給你獻了血,一點不顧自己的安危,就一個勁兒的逞強讓多抽,幸好護士看出來他不對勁,否則.......”
見時羨麵含愧疚與憂心。
蘇知言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安慰道:“其實爸也不嚴重,休息休息,回家補補血就好了,倒是你,剖腹產很傷元氣,加上你又失血過多,更要好好養護,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你。”
他指了指櫃子上的飯盒,“你看,剛才阿姨來接樂樂的時候還特意給你帶了補氣血的湯,不過阿姨不知道你是剖腹產,暫時喝不了這個,恐怕要浪費了,不過沒關係,等你出院回家之後,再讓阿姨給你做。”
話落,又囑咐了她兩句,剛要轉身離開,卻被時羨喚住了。
回過頭,就見她抬手指了指餐盒,“既然阿姨煮的湯是補氣血的,那就拿給蘇董喝吧。”
“恐怕不行。”
蘇知言苦笑著拒絕,“爸他有肺熱咳嗽的症狀,吃甜食容易誘發,每次吃過甜食,哪怕隻有一口,都要咳嗽整個晚上,所以一直以來,爸都忌口不吃的。”
“什麼?”
時羨忽然睜大了眸子,驚道:“你是說,蘇董不能吃甜食?”
“是啊。”
蘇知言點點頭。
對時羨的反應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隻是不能吃甜食而已,至於這麼驚訝嗎?
“沒、沒什麼……”
時羨搖搖頭。
雖這麼說著,可眼底的疑慮和不解卻沒減少半分。
瞧她不想說,蘇知言也沒再多問。
隻是和她打了招呼,轉身從病房離開。
徒留時羨一人躺在病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這半年來,蘇千霆經常邀她回蘇宅吃飯。
出了偶爾需要見祁老師,其他時間隻要她有空,一般也不會拒絕。
每次去,餐桌上都會有一兩道甜食。
她每每給蘇千霆夾菜,無論甜鹹,蘇千霆也未曾說過什麼。
還高高興興的把那些菜都吃了。
若蘇知言說的都是真的,那她每次回過蘇宅,蘇千霆當天晚上都睡不安穩嗎?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呀?
為什麼不告訴她自己不能吃些?
為什麼既然不能吃還要做出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還誆她很好吃,他很喜歡,
難不成,是故意吃給她看的嗎?
時羨實在不懂蘇千霆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
傍晚。
蘇千霆是和阿姨一起來的。
隻是並未一起進來。
時羨麻藥勁兒過了,傷口開始密密麻麻的泛疼。
月嫂和阿姨先按照護士所教的方法替她換了惡露墊,整理過
時羨麻藥勁兒過了,傷口開始密密麻麻地泛疼。
瞧她臉色那麼蒼白,蘇千霆油然升起一陣心酸。
歎道:“生個孩子,真是受了大罪了,若你母親見了你現在這樣,不知道該有多心疼。”
時羨緩緩轉動眼眸,凝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的蘇千霆有些不自在了,才動了動唇瓣。
“你不能吃甜食。”
“什麼?”
“既然不能吃,為什麼還要吃,為什麼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