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瞬息萬變。
時羨在醫院的這一周,賀氏集團一直都在打壓香婭。
本就將他們逼到窮途末路了,喬宇又添了把火,直接將香婭從業界領頭變為負債累累的空殼公司。
翌日下午,香婭副總宣布破產的消息就鋪天蓋地的傳了出來,登上新聞榜首。
時羨手機上也收到了這條推送。
她點開,逐字逐句看下去。
心裡明鏡兒似的。
自己住院這一周,賀嚴幾乎沒有來過。
以他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若非有什麼急事絆住了,絕不會如此。
“都收拾好了嗎?”
賀嚴推門進來。
麵容帶笑,語氣輕快,走到時羨身邊,彎唇道:“收拾好我們就走吧,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時羨低著頭,坐在床上。
默了一會兒,單手舉起手機,伸直手臂,遞到他眼前。
沒什麼表情地問:“是你乾的嗎?”
賀嚴微怔,略一垂眸,掃了眼屏幕,淺笑,“不是我,而是我們。”
他挑挑眉,舒了口氣,“看來老話兒說的沒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什麼?”
時羨不解。
“我毀了他家,是他咎由自取。”
賀嚴含笑凝著時羨,一雙鳳眸如黑曜石一般,黑的發亮。
唇角一勾,吐出的話,意味深長,“你毀了他,是他作惡多端。”
聞言,時羨心中一驚,驀然抬眸。
“你、”
她櫻唇微啟,半開半合。
心裡忽然劃過那天把莫建國帶到樓梯間後發生的事。
不過幾秒鐘,她便已經將自己住院這段時間說過的話全部都回憶一遍了。
生怕是自己什麼時候隨口念叨出去了不該說的話。
可是並沒有。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那天在洗手間門口見過莫建國的事。
甚至離開安全通道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莫建國後來發生了什麼。
時羨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到。
隻能強壯鎮定,“你、你怎麼會知道?”
緊握著的雙手手心全是汗。
她緊張急了。
賀嚴將她每一絲細小的變化都看在眼裡,卻故作玄虛,“因為……”
他頓了頓,展顏,“因為夫妻之間心有靈犀啊。”
“你彆胡說八道。”
時羨冷了臉,彆過頭去,“我們離過婚了,不是夫妻關係。”
賀嚴一副所謂的樣子,聳聳肩。
彎著腰,湊近了她,“羨羨,我們離婚,隻能離掉夫妻之名,離不掉夫妻之實。”
說罷,他心情頗好的轉過頭,“柳姐,這些天辛苦你了,工資我會打到你的卡上。”
“謝謝先生。”
護工喜笑顏開,“那我就先走了。”
賀嚴點頭。
送她到病房門口,又拿了行李箱,“走吧羨羨。”
他提著行李箱出門,步伐輕快,卻沒看見身後時羨那張情緒複雜的容顏。
天城碧。
賀嚴將車停在門口,與時羨一起進去。
放行李箱的空檔,時羨已經端了杯子過來。
遞給他,“喝點水吧。”
賀嚴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