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羨沉吟片刻,點點頭。
從病房裡出來,時羨依舊有些不放心。
醫生說了,賀嚴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痊愈的,還是得通知他的你身邊人才是,無論是自己還是蘇千霆,都不方便一直照顧他。
可她又不想聯係賀家人。
想了一圈,最後給喬宇去了個消息。
到醫院門口,時羨打了車。
按照蔣寒笙發的定位,報了地址。
到達目的地後,時羨站在門外打量了一番,隨即推開門。
入內,便有服務生迎過來。
問過她的身份,引著她上樓。
走著走著,時羨便被這家餐廳的裝潢給吸引了。
腳下所踩的樓梯不是死氣沉沉的木頭或混凝土,而是透明材質,踩在上麵,如同走玻璃棧道一樣。
旁邊也不是厚實寬闊的牆壁,而是極大的落地窗。
窗外落日融著晚霞,映在半壁天空,好似一幅重色彩的油畫。
伴隨著舒緩的音樂,她被服務生帶到了頂層。
精致的食物,細致的餐具,還有......坐在長桌對麵,文質彬彬的蔣寒笙。
見時羨進來,他立即起身過去。
“阿羨,你來了。”
蔣寒笙雙眸中翻湧著激動之色,似是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抑製住內心的喜悅。
時羨莞爾。
打量了一下四周,隻覺得這頓飯與之前相比,實在太過正式了。
尤其是蔣寒笙。
雖然平時他們見麵,蔣寒笙也多穿西裝。
可今天這套似乎格外精致,尤其是布料上的月白色暗紋勾勒出的圖案,連時羨這個知名設計師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研究一下。
被她這麼看著,蔣寒笙耳根有些微微發燙。
笑問:“怎麼了?”
“沒什麼。”
時羨嫣然一笑,“隻是覺得,白色很適合你。”
這話倒是發自真心。
他穿白色西裝,格外溫潤。
“能被時老師誇讚,看來我今天沒有選錯衣服。”
蔣寒笙微微揚眉,隨即替她拉開了長桌另一側的凳子。
時羨道過謝,落座。
很快,服務生便端了主菜過來。
掀開蓋子,香味兒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可時羨卻有些坐立不安。
拿起刀叉,卻沒動。
等蔣寒笙過來替她倒紅酒時,還是偏眸問了句,“蔣總,你今天這麼正式的請我吃飯,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聞言,蔣寒笙動作一頓,殷紅色液體微微晃了兩下。
但很快,他便恢複了自然,溫笑著,“先吃飯。”
說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聽說這家店的老板是法國人,所以我就想起,你也在法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嘗嘗看,正不正宗。”
蔣寒笙沒說,時羨也沒有過於糾結。
其實來之前她也想過,可能不是關於黎茉就是關於賀嚴。
但不管是誰,飯前提起恐怕都會影響食欲。
不說也好。
美食當前,享受才不算辜負。
主菜過後,服務生端來了飯後甜點。
剛放下,時羨忽然眼前一亮。
“是焦糖烤布蕾啊。”
她彎了彎眉眼,竟露出幾分如小孩子般驚喜的姿態,“以前跟祁老師一起上課的時候,學校附近有一家特彆好吃,我幾乎每天下課都去,還會給樂樂也帶一份,隻可惜九九那孩子不喜歡甜食。”
這一頓飯下來,時羨也沒說這麼多話。
見她如此,蔣寒笙也隨之展了笑顏,“那快嘗嘗,若是好吃,待會兒也給他們帶一份。”
時羨點頭。
抬手去夠碟中放著的勺子。
不料剛拿起來,她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一雙手懸在空中,眸光動也不動的那個白瓷碟子。
而在碟子中間,正穩穩的放著一條鑽戒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