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有些尷尬連帶著給許折夏夾菜的手都頓了頓,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企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許折夏的目光從男人身上轉移,她企圖從賀綏的臉上發現些什麼,但是少年知道的自己說錯話後就低著頭,讓許折夏沒有辦法從他臉上看到任何的情緒。
最終許折夏還是沒有打算直接跟這兩個人計較,但是回去之後她是一定不會原諒江宴之的,男人似乎也是知道她的想法整個人變得特彆的殷勤,殷勤得有些刻意。
後麵,許折夏已經完全沒有了吃飯的心思,隨便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折夏吃這麼一點就夠了嗎?不在多吃一點,還是我點的才不符合你的口味?”
上座的男人忽然開口倒是讓許折夏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一笑解釋道:“顧總今天的菜很好,隻是我最近在保持身材所以對事物熱度的攝取都是有些要求的。”
許折夏這話隻是一個借口,這麼多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一定是要找一個聽上去合理一些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你們當演員的還真是相當辛苦啊,敬業。”他隻說短短一句話,然後就看向賀綏,“小綏之後怕是也要吃不少苦。”
他看著黑絲的眼神中帶著長輩的心疼,倒是賀綏沒有什麼反應,隻是低著頭吃著手上的螃蟹:“這就不勞您費心了,隻要你不給我的演員之路多加一些阻礙,我相信我一定會走得很順暢的。”
少年毫不猶豫的回懟,一下子讓後周圍的氣氛舒暢了不少。
“年輕氣盛的,就是應該給那你多加一些困難。”顧總隻是笑了笑,然後端起自己麵前的香檳喝了一小口。
賀綏不以為然,其實以他的身世背景完全就是可以在娛樂圈裡橫著走的,如果他願意,隻需要一句話,各種名導和大製作就會主動地找上門。
可是賀綏還是想著用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圈子裡殺出一條血路,一如當年的許折夏。
不知道為什麼,許折夏現在看賀綏,隻覺得相當的熟悉,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意氣風發且桀驁不馴的少年一如自己剛剛入圈的時候,整個人從骨子裡透露出不畏強權一定要自食其力。
許折夏吃了很多苦,她不知道未來這些苦賀綏是不是也要經曆一遍,但是她是從心底裡希望,少年最好永遠意氣風發。
“我覺得小賀還是相當不錯的,剛剛進組的時候連台詞都不是很會,現在卻已經能夠跟許老師流暢地對戲了,甚至有些時候還能跟許老師打一個平手。”
“是啊是啊,小賀真的進步很大,為人也很好。”
各種誇讚的話入耳,顧總隻是微微笑著,沒有具體說什麼,但是他的目光落在許折夏身上,特意地問道:“許老師覺得怎麼樣?”
正在喝湯的許折夏一愣,大概是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最後還能扯到自己身上,安靜的做好,然後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進步很大,是個做演員的料子,隻是缺少經驗,但是未來應該還可以做得更好。”
她微微一笑,評價算是中規中矩,沒有過多的褒獎也適當的給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見,算是做得滴水不漏了。
顧總看著她,笑道:“許老師這話出口,怕是賀綏這小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賀綏聽到許折夏的誇獎的一瞬間,確實笑得比花都燦爛,一雙眼睛中跟藏了一片星河一般,亮晶晶的,連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但顧承霖後麵的一句話,又像是一盆冷水,將原本已經開始燦爛的賀綏一下子打回原形。
少年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了一句:“我進步大這是事實,我開心一下怎麼了嘛......”
他的聲音很小,隻有坐在身邊的許折夏和陳煦兩個人大致聽清了,至於其他,應該隻是略微有兩三個字入耳,哪怕是聽清楚了,也隻是微微一笑,然後繼續其他的話題。
飯局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鐘才結束,許折夏作為女主角,整個晚上一直都屬於是在整個飯局的中心,哪怕是跟毫不相關的話題都能扯上兩句,她直覺得自己嘴角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好不容易熬到散場,桃喜喜講了兩句客套話,跟顧承霖道彆,她這才揉了揉笑得有些發酸的嘴角,挽著江宴之的手款款起身,兩個人一起走出包廂。
呼吸到外圍的空氣,許折夏感覺舒適了不少,一根緊繃的弦算是終於鬆懈下來。
陳煦帶著櫻桃似乎是被桃喜喜給叫走了,許折夏倒是不意外,前麵b組的戲要重新拍攝,她的檔期應該也要往後挪了,所以找陳煦商量是正常的。
許折夏這邊剛剛跟江宴之兩個人走到電梯門,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宴之,折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