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德被收拾之後,嶽清居然真的回來了。
而且紅光滿麵,胖了一圈,據嶽峰之前所說,他還花天酒地,很是享受。
紀元海表麵在嶽清客氣寒暄,心裡麵對於嶽家已經有了點不同以往的想法——固然嶽千山威名赫赫,如今的嶽家,格局也不過如此。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有一個嶽清,便是家風不嚴的開始。
若真要長久,這種害群之馬,既然已經踢出去,就不該再收回來。
“哈哈哈,小紀,你這話我喜歡聽!”
嶽清哈哈笑著“自從做了生意,就知道了發財是多好的事情!”
又跟紀元海說道“自從回到省城,我才發現一切都變了——魏東海被他爹搞死了,馬向前也完蛋了,他爹沒戲了,他也判刑了,就算是出了監獄也什麼都不是了。”
“其他玩的好的,有的跑了,有的不玩了,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好玩的朋友了。”
“本來想跑你這裡來看看,可是峰哥告訴我不要過來,說你有正事,不許我來瞎摻和……嘿嘿,我現在也是閒著無事,就過來看看!”
紀元海很是客氣地嗬嗬笑道“伱現在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了,哪還有這麼多時間玩?不得時時刻刻來賺大錢?”
“說是這麼說……”
嶽清嗬嗬一笑“賺錢也不容易啊,在外闖蕩著賺錢,喝酒都得還喝到吐,滿嘴裡都是好話,人家也未必給麵子。”
“畢竟不如在省城,那麼輕快。”
兩眼一轉,笑嘻嘻盯著紀元海“我跟你,可就沒辦法比了啊,小紀……”
紀元海心中一冷這畜生難道也想找死?
紀元海不想跟人輕易刺刀見紅,但是迫於無奈的時候,不是不可以送人上路。
聽話聽音,嶽清好像是要搞點事情啊。
“你這可就太高看我了,我在省城這裡,也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紀元海截住了嶽清的話,“不管做什麼,哪有說得上容易的事情?樣樣都得小心。”
“什麼衛生啊,經營許可啊……一個地方不到位都不行。”
“幸好有嶽哥他們幫忙,做生意還有花叔拉我一程,我才能勉強能走路,要不然也是什麼都不會啊!”
嶽清本來是想說點什麼,聽到紀元海這麼一說,倒也是有點猶豫。
紀元海這人,的確是有點不同尋常……
要不,自己進的那批二手衣服,還是換個地方吧。
想到這裡,嶽清笑著說道“小紀,你這麼說,也是太謙虛了。彆人都以為你經營芳草軒,很少有人知道你跟好麗來服裝商場的關係,我可是有所耳聞。”
“現在在省城,一說起來買衣服,都說上好麗來。”
“小紀,你這生意可不小啊。”
嶽峰把這件事都告訴嶽清這種人?這不是跟我搗亂嗎?
到底是親疏有彆!
紀元海心中轉著念頭,立刻反應過來說道“嶽老板,你這可是又高看我了!好麗來服裝商場那的確不錯,可我是投了一點錢進去,坐等著分紅的,要說我去管理好麗來服裝商場,我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時間。”
“再說了,好麗來服裝商場現在就是個金字招牌,我要是厚著臉皮去多管閒事,給人家搗亂,那就是去砸招牌去了;人家惹急了把錢退給我,就跟我徹底沒關係了。”
紀元海說這話,也是仗著本來他跟好麗來有關係這件事知道的人就很少,具體內情更是隻有自家人、陸家人知道。
這也是防備著嶽清提出什麼不好的想法,到時候可以一推二五六,把球踢了。
“嘁!”嶽清不屑地冷笑一聲,“在省城這地方,真正的金字招牌可不是做生意的!誰敢不聽話,咱們說收拾他就收拾他,連個禿嚕都不帶打的!”
紀元海立刻說道“嶽老板,你說的都對,但是我隻是一個做生意賺點錢的,現在就想著和氣生財,其他的一點都不多想。”
“再說,等我畢業之後,這生意也未必做了。”
“這方麵,嶽哥跟你說過沒有?”
嶽清點點頭“峰哥跟我提了一句,說你將來的路肯定不在經商賺錢方麵,說讓我彆找你胡鬨。”
嗬嗬……你他媽不還是來了?
紀元海心中想道。
話說到這裡,興許是感覺紀元海也是嶽峰交待過的“自己人”,嶽清也坦誠了不少“小紀,其實是這麼回事。”
“我在南方做生意,也是賺了不少錢的,說來也巧了,我做的也是服裝生意,這一次回到省城這邊,也是帶來幾十萬塊錢的貨。”
“我跟你說啊,我帶的這些貨,可跟一般南方廠子裡麵生產的不一樣,都是外國進口、如假包換,質量非常過硬的!”
“我就想著,小紀你既然是好麗來服裝商場的老板,這種質量過硬的好貨,我可不能便宜了外人,首先就得考慮你——”
果然是有事!
嶽清這種人進的貨,拉關係塞進來,紀元海要是真答應了,那好麗來服裝商場也彆乾了——想都不用想,百分之百有問題,也不是什麼正常供貨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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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嶽清這種人,還不如信條狗,至少狗養熟了還是挺可靠的。
紀元海嗬嗬一笑“這你可想錯了,我真不是老板,也沒有半點事權,我純粹是投錢等分紅的;我要是插手經營,人家保準跟我急眼。”
“行吧行吧……”嶽清點頭,胖乎乎的手臂伸過來,跟紀元海勾肩搭背,一股汗腥油膩味撲鼻而來,如果不是芳草軒遍布花草芬芳,這股子味道就要刺鼻了。
“我也是一片好心,這麼好的貨,下一次可就未必會有了。”
“既然小紀你這麼說,在好麗來那邊插不上話,那就是他們沒這個福氣,發大財的機會,可就輪不上他們了。”
紀元海跟他虛與委蛇“嗯,嶽老板你這好意,我是肯定心領了。但我現在也就周末經營一下芳草軒,好麗來那邊實在沒精力、沒能力去插手,也不想插手;不求發大財,就看芳草軒這邊能賺多少賺多少。”
“哈哈,小紀,你這態度也很有意思,活得很通透嘛。”
嶽清鬆開了紀元海,笑著說道“要不要我幫你進一批花草?”
紀元海立刻答應“行啊,嶽老板,你要是有這方麵的門路,給我進頂尖的花草品種進來,我肯定樂意!”
“想必你也知道,我這個芳草軒彆的本事沒有,就這方麵特彆拿手!”
嶽清見他答應的痛快,更是哈哈大笑,又擺手說道“還是算了!我認識的人,要說種花草超過你那還差得遠,我要是把不三不四的花草弄到芳草軒來,峰哥知道八成要訓我了。”
紀元海麵帶微笑“不要緊,不要緊,嶽老板如果真要做這方麵的生意,我一定給你一個麵子。”
“好麗來那邊我是無能為力,芳草軒這邊生意,我能自己定下來,你如果幫我進花草,我一定收下。”
嶽清這家夥也是長了心眼,繞著圈子試探紀元海對他的態度;紀元海拒絕了好麗來的事情,也算可以解釋過去,如果芳草軒也拒絕,那就說不過去,顯得對他提防警惕。
他卻是沒想到,紀元海最不怕的就是芳草軒這邊出事。
他願意賣花草進來,隻要品種是對的,不是死的,紀元海就是賺的,根本不怕他搗鬼。而且他這點試探的心思,紀元海也瞧出來了。
最簡單的一個原因——紀元海壓根不相信嶽清這種滿腦肥腸的家夥會認識幾個賣花草的、會做買賣花草的生意。
見到紀元海這樣表態,嶽清心中疑慮消去。
這是嶽峰說的,以後的“自己人”,也不讓嶽清打擾的人。
而且紀元海表現的也很“懂事”——好麗來那邊他的確是做不到,芳草軒這邊能做到,就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