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霜土豆尚未種下去,具體收成尚未確定,紀元海就仿佛已經提前定下了這件事情。
不僅把溫飽問題不再看的主要,更仿佛望灘縣已經富起來,可以考慮城市化,現代化建設的問題。
這未免也太急切了!
就望灘縣目前的建設,連普通縣城都比不上,如何夠得上這樣的議題?
紀元海見到項誠先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項書記認為我想得太多,現在就籌備城市化是異想天開?”
項誠先見他說話坦誠,自己也沒再藏著掖著:“元海同誌,以咱們望灘縣這樣的經濟情況,這樣的發展水平,我認為的確是望山跑馬——固然目標明確,但也容易累死馬。”
“開荒地,忙溫飽,這就已經是未來兩年我們縣的工作重心;促發展和致富,一時間很難專門再作為重點,更不用說這種遠之又遠的城市化和現代化。”
紀元海真誠地看著項誠先:“項書記,我認為這並不遠的。”
“我說的準備工作,是從改善我們望灘縣的道路開始,從改造如今老破舊的縣城區開始。”
“這對於溫飽、發展、致富,都是互相促進的,而不是互相矛盾。”
“但,咱們縣裡哪裡有這麼多錢啊?”項誠先帶著疑問說道,“沒有錢的情況下,這些都是說了白說,毫無意義。”
“元海同誌,你還年輕,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未來的時間也有很長,沒有必要心急。”
說最後這段話的時候,項誠先已經放緩了語氣。
紀元海見他語重心長,也不跟他打馬虎眼:“項書記,我感覺有些事並不會那麼緩慢,有些時候還是要事先準備一下。”
“我感覺,還是有些把握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個感覺太快,另一個感覺現在開始準備,一點都不算快,一時間誰都說服不了對方。
唯一能彼此確定的是,雙方都能感覺對方的誠意與善意,並非是那種爾虞我詐,為上位不擇手段、為自保裝聾作啞的人。
項誠先雖然說服不了紀元海,但是心情倒也不錯:“算了,元海同誌,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
“如果你真的要做,那麼至少也要等兩年,望灘縣的群眾們能吃飽飯了,你也正處級了,到時候咱們再考慮這個問題,這樣總可以了吧?”
紀元海笑道:“項書記,我感覺望灘縣的發展就在眼前,也許並不需要兩年時間。”
“那更好!”項誠先說道,“隻要條件合適,我絕對願意配合你的想法;但現在的望灘縣,並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你說對不對?”
紀元海沒再爭辯:“那就到時候再說。”
“好吧。”項誠先點點頭。
談話算是就此結束,他又略帶好奇地問了問天和種植園地如今種植橙子樹的情況,還有預估收益。
紀元海回答這都是人家天和公司的商業機密,一時半刻也說不好。
“五千畝橙子樹,至少也得兩三年才能結果吧?咱們望灘縣的兩成收益,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拿到手?”
項誠先說到這裡,笑了一下:“就說元海你考慮的城市化,怎麼也得等這些下來再說吧?”
紀元海嗬嗬一笑,沒再多說。
第二天上午,項誠先領頭、紀元海陪同,率領望灘縣的一些領導等候在望灘縣街頭,展開熱烈歡迎的紅旗,還找出來鑼鼓之類備用。
上午十一點多,三輛汽車來到望灘縣街頭,見到這迎接陣勢,緩緩停下來。
花老板從車內走下來,身後跟著秘書、保鏢,目光迅速掃視一下周圍,頓時有些皺眉。
就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真的值得我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