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部曲們哭哭啼啼告訴高堂勝,鮑氏兵搶了他們的繳獲,還?他們耳光,甚至還扒了他們衣服。
高堂勝暴跳如雷,他立馬率剩下的部曲前去追趕鮑韜,誓要討個說法。他們兩家同縣,不說相互幫持吧,但也不能這麼對他們高堂家吧。
高堂勝追上鮑韜時,其部曲脖子上串著銅錢,膀下夾著布帛,一路洋洋得意,唱著山歌:
“平陽鮑,威!平陽高堂,孬!”
高堂勝氣得臉都青紫,他找到隊裡的鮑韜,怒斥:
“君何顧縱軍掠我子弟?”
鮑韜笑道:
“高堂君,你這話差了。這些繳獲本就是我部曲的,何談搶掠呢?”
高堂勝氣得鼻子都歪了,他罵道:
“你鮑氏也是體麵豪族,如何為了這些阿堵物,就這般下流無恥。”
鮑韜一聽高堂勝開始指責他的家族,臉一肅:
“高堂勝,你也是讀書人。不知道不告而取是為賊嗎?你高堂氏清白人家,不要汙了你門第家聲。”
見鮑韜惡人先告狀,高堂勝氣得三屍全無,他拔出刀就砍掉了自己衣擺,意兩家恩斷義絕。
然後高堂勝就引兵回去,再不願與鮑氏合兵。
望著高堂勝氣急敗壞的回去,有族弟問鮑韜,要不要勸回來,將繳獲分他們一份,不然的話,前鋒兵力就薄了。
鮑韜豪氣:“高堂自去,吾當獨取之。”
然後又恨恨得補充道:
“賊輜重甚多,高堂氏退兵正好少人分繳獲。”
族人們見之前賊兵望風而降的樣子,也覺得靠鮑氏一家兵,也能滅賊。
之後鮑韜繼續引兵,直趨泰山賊營砦。
鮑韜一來,就讓護兵為其著甲,直套了兩層甲,就拎著一把步矟,其風如火得開始攻壁。
鮑韜攻的那麵壁,守將是郭亮。郭亮原是黑夫守在西麵這處砦壁上。
在他後麵營地中是布置的一營射聲屯,領將正是他的好友趙簡。他們是同一批從張衝橫撞隊外放為將的。這會趙簡正領著他一營百人的射手,引弓待射。
得益於泰山獵戶山寮眾多,張衝一下子編練了五營的弓手隊,趙簡所部正是其一。
但郭亮拒絕了趙簡的支援,他看著砦壁外沒有任何攻砦器具的鮑氏兵,冷笑,就這等羸兵也想陷他壁?
這邊董訪帶著王氏兵,趙寵帶著張氏兵也趕到了西邊一個坡地。
他們往下看,隻見一座大營橫亙在坡下的平原上,一支立“鮑”字大旗的軍伍正攻打著營砦的西麵。
董訪眯著眼看,而那趙寵見這大砦所紮之地,就是哈哈一笑。董訪好奇,問其故,趙寵笑道:
“這泰山賊自以為知兵,將營紮得堅固,但某家一看就知其濫竽充數。你看這營紮的位置,竟然在一片平原上駐營,你我在此高坡,一眼就能將此砦虛實看清。
你再看此砦外挖的壕塹,看似有用,但實際上,卻無拒馬木樁,而且料場竟然還布置在壕塹外。這真的送其吭為我扼啊。”
聽趙寵這麼介紹,董訪頷首,但看了一會,他發現不對勁了。他指著下方營砦,問:
“你聽這聲?這砦西邊是喧鬨如火,但其他三麵竟然是有點聲的沒。這是空虛還是好整以暇?”
聽董訪這麼說,趙寵也覺得不對勁,隻因此砦其餘三麵太安靜了,就仿佛是沒有人。但趙寵不信這麼大的砦就這麼點人,那隻有一個可能,此砦內是精兵,當一麵受敵時,其餘軍卒還能鎮定自若。
如此,趙寵感歎:
“這泰山兵不愧是天下精兵,就是這將實在不行,不過這也正好收其軍。”說完,趙寵還和董訪打趣,說你有兩百擔麻繩,不如勻我五十擔,他怕到時候抓的俘虜太多,麻繩都不夠用。
二人正在暢談,
隻見西邊突然火光衝天,此處的深塹突然燃起一道火牆,直接將攻壁的鮑氏兵一分兩段。
董、趙二人大驚,立馬引兵下去接應鮑韜,可不能將他折在這。
這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