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胡母班哭了,徒附們這一搶排入河直接就將河道給堵住了。雖然他上筏快,但撐不動又有何用。
而在胡母氏兵亂糟糟時,對麵河叢裡跳出一支支敵兵,他們高喊著:
“棄械不殺,棄械不殺……”
還未來得及上筏的胡母氏徒附聽到家鄉音,心中一定,再不反抗,跪地乞降。
望著岸邊跪倒一片的徒附,胡母班哀歎:
“都是那王匡、趙寵、鮑韜誤我啊!”
隨後,他再不看岸邊,催艄公將木筏駛入河心,逆流而上。
誰知,河對岸,走出一班弓手,他們在一個武弁的率領下,箭指胡母班這木筏。
那武弁對河中木筏的艄公怒斥:
“再敢動,箭就射。”
艄公就不敢動了。
胡母班忙對邊上護軍示意,會意的護軍一刀就搠了艄公,將他踢下木筏,隨後就拉上幾個伴當開始撐船。
但可惜他們哪會撐船,不論怎麼使力,這木筏就在這河心中打轉。見此,岸上的張衝部,哈哈大笑。
岸上的徒附投降了,剛爬上木筏的徒附們見走不了也投降了,最後就剩下河中心胡母班這一木筏在河心打轉。
等丁盛、李大目、張南乘著木筏將胡母班團團圍住時,隻看到十幾個甲士滿頭大汗的左滑右撐,滿是滑稽。
但丁盛沒空和這些人耍,他一揮手,怒喝:
“此時不降,更待何時?這箭可不長眼啊!”
然後周邊木筏上的弓手就要引弓攢射。
躲在護軍後的胡母班這時候才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哀嚎:
“莫要射,願降。”
東北方向黑煙滔天,五裡外的琅琊賊也看到了。
孫氏兄弟的營砦在最北麵,看得最清,這滾滾黑煙一看就是軍爭而不是什麼燒荒。
孫觀驚疑得望著東北方,忙問兄孫康:
“兄,這前頭必是泰山寇啊,就是不知道他們與誰軍爭?”
孫康也在驚疑,他摸著短須回道:
“可能是泰山郡的豪族,也可能是他們與我們一樣,正攻打某個鄉豪壁,以做軍砦。”
孫觀躍躍欲試:
“那要不我們追過去,正好殺他個措手不及。”
孫康嗤笑:
“咱們著啥急的,等臧霸命令。咱們現在就好好守好營砦,一切無事。”
就在二孫談論間,他們看到三名馬探從壁外向著東北方疾馳。
孫康見到,也笑道:
“你看,那臧霸不就行動了嗎,咱們等著就行。”
琅琊賊諸砦壁最西方是吳敦、潘大、阮仲的琅琊兵,他們和藏氏父子不是一路,此刻也在討論著東北方的濃濃黑煙。
潘大是個精瘦黝黑的漢子,臉頰上是一個斜長的刀疤,麵目猙獰。這會他和吳觀說:
“東北方打起來了,咱們一會出壁嗎?”
阮仲哼笑,此人長得白淨,但一說話就知道是山匪口氣:
“潘疤子,你不是真被臧霸說的那個什麼山寶給湖弄住了吧。就臧霸那小賊,他嘴一張,乃公就知道他噴什麼糞,想唬我們給他排頭賣命,他自己的人留在最後,我呸。”
吳敦是幾匪中最矮,但是最壯的,這會他也摸不定主意,他問一旁的卜者:
“蔣生,一會刀兵將起,咱們是走是戰?”
誰知,卜者望東北方,卻說此戰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