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微微一愣,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但剛才那個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仿佛就在自己身邊。
“南陽道友,你現在何處?”梁言試探著問道。
“我還在原地,隻是卻看不見你們了”南陽道人的聲音緩緩傳來:“情況不太妙啊,我們好像著了彆人的道了。”
“為什麼我能聽到你的聲音,卻看不見你人?”梁言疑惑道。
“嗬嗬,這是老道的獨門秘術‘通言訣’,可以突破一些壁障的封鎖,與附近的修士傳音交流。”
“原來如此。”梁言點了點頭,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此術的範圍有多大?”
“大概方圓百丈左右。”
“也就是說,我們根本還未離開原本的位置,隻是互相之間看不見了”梁言沉吟片刻,忽又問道:“南陽道友,你可能聯係到其他人?”
“不行,我剛才試過了,隻有梁道友有反應,顯然其他人都已經移動過位置了。”南陽道人的聲音頗有些無奈。
“移動過了?”
梁言眉頭微皺,心中暗暗忖道:“這些人都是一方勢力的首領,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絕不會輕易走動如此看來,他們可能已經遇到了麻煩。”
想到這裡,梁言搖了搖頭,現在可沒有閒心去管彆人了,唯有自己鎮定下來,找到破解此術的辦法,才有可能營救出其他人。
他目中淡藍色光華一閃,將“望氣法”和“菩提明淨相”施展到極致,半晌後方才喃喃自語道:
“奇怪,此處的靈氣流轉似乎暗合某種規律,難道是走入了彆人的陣中?可為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入陣的跡象,到底是什麼時候”
梁言正暗自思忖的時候,前方卻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地表開始龜裂,數不清的血線屍蟬從地下蜂擁而出。
與此同時,南陽道人那邊也是“咦”了一聲,似乎帶著幾分驚訝。
下一刻,南陽道人的聲音便戛然而止,與自己再也沒有了聯係。
梁言心中微微一驚,但此刻血線屍蟬已經如潮水般蜂擁而來,讓他無暇再管彆人了。
“刷!”
紫雷天音劍瞬間出鞘,一道紫色雷龍在黑色的蟲潮中縱橫來去,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從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梁言沒有纏鬥的心思,而是身隨劍走,向著竹林的另一端飛遁而行。
他的飛劍雖然鋒銳無雙,但這血線屍蟬爆炸時的血煞之氣,卻可以汙穢法寶。
一隻兩隻當然沒有什麼,可麵對這數不清的血線屍蟬,即便他能殺個乾乾淨淨,自己的這柄飛劍也肯定要廢了。
“既然是陣法,則必有破解之術。”
梁言一邊抵禦血線屍蟬,一邊將“望氣法”施展到極致,同時單手掐算不停。
這陣法他雖未見過,但卻並非如何高明,依舊遵循了布陣的常理。所謂陣眼如丹田,陣中靈氣循環往複,無不要通過丹田之處,梁言隻要推算這些靈氣的流轉方向,就能找到陣眼的大概所在。
也就半盞茶的時間,梁言來到了一片林中空地上,空地周圍有五尊高大的石像,各個麵容猙獰,好似地獄惡鬼。
“就是這裡!”
梁言精神一振,手中劍訣一掐,紫雷天音劍瞬間就斬向了第一尊石像。
“砰!”
一聲爆響傳來,自己周圍的竹林都輕輕晃動了一下,原本按照某種規律緩緩流轉的靈氣忽然就紊亂了起來。
“哈哈,果然沒錯!”
梁言心中一喜,急忙操縱飛劍,斬向了剩下的四尊雕像。
一連串的爆響傳來,石像被各個擊破,到了最後一尊的時候,那石像卻忽然睜開雙眼,麵露痛苦之色地叫道:“梁兄救我!”
梁言微微一愣,這聲音不是彆人,正是與自己同行的五人之一:唐少羽。
他急忙把飛劍停住,遠遠看去,隻見那尊石像的背部刻了一個古怪的封印,裡麵似乎內有乾坤。
沉吟了一會之後,梁言並沒有上前,而是以練雷術打出一道藍色閃電,正中那雕像背部的封印。
砰!
一聲脆響傳來,石像土崩瓦解,一個白衣獨臂的青年男子從裡麵趔趔趄趄地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唐兄,你怎麼到石像裡麵去了?”梁言皺眉問道。
“梁尊使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之前你們突然不見了,緊接著那隻幽冥吞獸再次出現,對我窮追不舍。”
唐少羽心有餘悸地說道:“這孽畜有聚元境後期的實力,而我之前被偷襲重傷,此消彼長之下,自然隻有邊打邊逃的份。可就在我路過一片空地的時候,地底之下卻忽然生出一個暗穴,把我整個人都吸了進去,然後就沒有任何知覺了。”
“竟有這等事情看來我們是被人下套了。”梁言緩緩說道。
“此話怎講?”唐少羽不解地問道。
“之前那隻幽冥吞獸出現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不像是普通的冥獸,似乎已經被人馴養過了。而此處又出現了這種陣法,目的就是為了把我們分散開來,好逐個擊破。種種跡象表麵,有人比我們早到一步,提前算計了我們。”
唐少羽聽後,臉色微微一變,急忙道:“那南陽道友他們”
“情況恐怕不容樂觀,如今陣法已破,我們趕緊找到其他道友,先彙合起來,再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梁言表情凝重地說道。
唐少羽對此自然沒有異議,倆人同時掐訣,駕起一道遁光,循著來時的路又飛了回去。
他們剛飛到一半,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煞之氣,不由得臉色微變。
“在那個方向。”
梁言低喝一聲,調轉方向,朝著血煞之氣的源頭飛去。
倆人加快遁速,撥開重重竹林,就看見一名女子,身材高挑,容顏清冷,此刻正盤膝坐在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