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彩環,身為弈星閣太上老祖,修為已經達到通玄初期,平時深居簡出,幾乎很少露麵。
有傳聞說,她大限已到,若不能及時突破,就要坐化於弈星閣的後山禁地中。
所以,她才閉了生死關,除非突破境界,又或者弈星閣麵臨生死存亡的危機時,才會出現在眾人麵前。
弈星閣的弟子都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唐彩環了,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以這樣一種方式,重新見到了自家的太上老祖。
“我的天!那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唐老祖呢?這東西怎麼會從後山禁地中跑出來?”
“你們看那張臉,我好像沒看錯那是我們的太上老祖?”
越來越多的弈星閣弟子發出了疑問,而三脈四道的道主全都臉色陰沉。
雖然這個怪物渾身都散發著惡臭,但他們已經從那古樹的身上,感受到了自家老祖的氣息。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正是弈星閣的太上老祖,唐彩環!
此時此刻,那張怪臉的眼珠還在瘋狂亂轉。
忽然,它看向了弈星閣山穀上方的一個修士,由手臂組成的枝乾猛然伸長,一下就掐住了那個人的脖子,把他往樹乾的方向拖拽。
可憐那人,名為霍達,本是趙國飛雪宗的宗主,一身修為也有金丹初期,但在古怪樹枝的纏繞下,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被人像拎小雞一般拎向了半空。
“救…救我!”
霍達全身都無法動彈,隻能發出一聲痛苦的求救。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青色劍光劃過,勒住霍達的樹枝全都被砍斷,而那怪物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
噗通!
霍達從半空中跌落,掉在弈星閣山穀的小溪之中,劫後餘生的他,忙不迭地從水中爬起,朝著梁言所在的方向磕頭不止。
“嘶!嘶”
古樹中間的怪臉發出了詭異的聲音,它的雙眼停止轉動,猶如毒蛇一般,死死盯著梁言所在的方向。
很顯然,經過剛才那一下,它已經本能的反應過來,這裡對它威脅最大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灰衣男子!
梁言卻是臉色淡定。
他的目光在怪物身上掃了掃,眼中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
“堂堂弈星老祖,沒承想最後落到這般地步…可悲,可歎!”
這聲悠悠的歎息,似乎讓怪物想起了什麼。
古樹中間的怪臉,閉上雙眼,露出了一絲掙紮之色。但是很快,它又陷入瘋狂,雙眼猛地睜大,口中嘶鳴一聲,朝著梁言猛衝了過來。
“事已至此,就由梁某送你上路吧!”
梁言臉色平靜,手中法訣一掐,雷霆劍光呼嘯而出。《三天子劍法》中的斬邪神雷,正是邪魔外道的克星,但見雷霆劍氣衝天而起,奔騰咆哮,隻一劍,就把那古樹砍成了兩半!
“啊!”
一聲慘叫從古樹中傳來。
眾人凝神看去,隻見一顆心臟連接著一個頭顱,從那古樹的樹乾中落下。
那頭顱正是唐彩環。
她的臉色扭曲,顯然已經痛苦到了極點,但雙眼之中卻閃過一絲清明,看上去似乎恢複了不少神智。
“梁言!是你!你回來了!”
唐彩環尖銳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
“不錯。”
梁言點了點頭道:“你終於記起我了,梁某這次重返南垂,也該算一算當年的舊賬,了卻一些恩怨。”
“你”唐彩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若我當年沒有害你,你這次會不會幫我?”
“這世上沒有如果。”
“也對”
唐彩環臉色難看,她能感覺到,自己所剩不多的生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生命的最後時刻,她看了一眼山穀的方向。
“當年,蝶兒也是在這裡繼承閣主之位她天賦很好,是個可塑之才,隻可惜…”
“隻可惜她終究還是被你給舍棄了。”梁言冷冷道。
唐彩環似乎被他戳穿了心思,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是聞太師!是他用那丹方和我交換,隻要我願意舍棄唐蝶仙,他就把丹方送我。”
唐彩環陷入了回憶,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大限將至,時日無多,但那丹方上的丹藥可以為我延續壽命,隻要再給我五百年的時間,不……不!隻要兩百年,兩百年就足夠了!我一定能找到突破的機緣,將來突破化劫境,擁有更長的壽命,弈星閣也會在我的帶領下走向輝煌.”
說到最後,唐彩環眼珠亂轉,眼神再次陷入了癲狂。她尖叫一聲,腦袋和心臟居然分開,分彆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