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徒!
於野走出洞府。
數日前,下了一場大雪。日光照耀之下,滿山滿穀的雪白耀眼,便是門前的山坡也覆蓋著一層積雪,使得冬日的木英穀倍添了幾分妖嬈的景色。
揮袖一甩,狂風驟起,平地卷起一陣雪霧呼嘯而去,數十丈方圓的的一片山坡頓時積雪全無。
於野走在草地上,看著清爽的所在,他嘴角含笑,微微點了點頭。
五個多月過去,又到了歲末年初。
持續不斷地修煉至今,修為的進境如何呢?
元嬰六層的後期!
恢複修為之後,進境雖然減緩,卻並未止步,仍在明顯提升,相關的神通也自然水漲船高。
如今神識可達八百裡之遠;許是加持了妖遁法門,他的風遁之術能夠瞬息抵達三四百裡之外;天龍盾的防禦隨之倍增;七殺劍訣的殉、妖、義、仁、將、魔六式劍氣,已修至仁殺境界,威力尚待嘗試;天禁術之困、禁、惑、神、鬼、煉、殺七字訣,神字訣略窺門徑;至於化身術、煉神訣等等,略有精進;神機子的魔修傳承,已與《天罡經》融合一體;天妖術雖為初次修煉,卻也初見成效。此外,肌膚、骨骼與四肢的力氣亦愈來愈強……
於野查看著修為,揮袖抬手一揮。
“嗡——”
一聲破風的動靜,一道寒光閃爍而出,尚未現出刀影,又是一道寒光呼嘯閃現。兩道刀光盤旋著淩空而去,直至數十丈遠,隨著法力耗儘,倏然消失在明媚的天光之下。
真正的妖刀,來無影、去無蹤,隻可惜修煉時日尚短,未能驅使自如,也難以展現它真正的威力。
“咦,你已修出天妖雙刀?”
山坡上多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再有兩月的苦功,我的天妖術不輸於你,奈何齊槐召見,今日不得不與你走一趟木英城!”
得到天妖術之後,朵彩一直在苦修不輟,如今已修出天妖一刀,誰想於野竟然強她一頭,她詫異之餘,難免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而齊槐召見的緣由隻有一個,淳於妖王號令九城齊聚豐都,於這個月的中旬攻打魔域。
“動身吧!”
朵彩招呼一聲,禦風而起。
於野衝著骨牙閉關的洞府看了一眼,跟著飛出了木英穀。
積雪覆蓋的山頂上守著一位妖士,巴目等人則是躲在穀口的山洞中飲酒,寂靜的山穀一如往日。
“兄弟,是你率先抵達木英城,還是姐姐的遁法更快一籌呢?”
也許是結伴同行的緣故,朵彩顯得頗為興奮,她一邊迎風招展盤旋而行,竭力展現著嫵媚的身姿,一邊連連招手,儘其捉弄與挑釁之意。無非是爭強好勝的心思作祟,她想借助嫻熟的妖遁之術挽回幾分顏麵。
“你我遠離木英穀,無人照看骨牙前輩……”
“料也無妨,追我啊——”
朵彩身形一閃,人已飛遁遠去。
於野與骨牙談不上交情,卻意外得到《天妖之術》,算是承其恩惠,又逢對方閉關療傷,理當予以關顧。便如所說,他也不喜歡欠下人情。而既然朵彩聲稱無妨,或許是他多慮了。
這是要比拚遁法?
於野稍稍辨彆方向,閃身消失在半空之中。不過喘息之間,木英城的城門便在前方。他就此收住了去勢,瞬即現出了身形。與此同時,一團霧氣由遠而近,從中跳出一個女子,驚奇道“你施展的並非妖遁之術,卻後發先至……”
“嘿,承讓!”
論年紀,於野比不過朵彩,而論修煉功法之龐雜、神通之強大,卻有過之而不及。
穿過城門與街道,抵達城北的城主府。
院門前聚集著上百位妖修,見到兩位頭領到來,紛紛讓開去路。庭院的儘頭,便是客堂所在的大屋子,當間地上擺放著幾塊獸皮,齊槐居中而坐,蛇衛與奉差陪在一旁。
於野與朵彩舉手見禮。
“嗯,坐下說話!”
齊槐帶著凝重的神情微微頷首,道“淳於妖王已派人來催,吩咐我等召集百位妖修,於三日之內抵達豐都城聽候差遣,各位頭領有何高見?”
蛇衛與奉差麵麵相覷,道——
“我木英城連遭變故,又要留人守城,哪裡湊得出百位妖修?”
“湊不齊人手倒也罷了,而此去路途遙遠,且毫無勝算,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這兩位頭領對於魔域應該有所知曉,均是擔心不已。
朵彩則是快人快語,道“不管是福是禍,全憑城主吩咐!”
於野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遂撩起衣擺坐下,卻又忍不住問道“淳於妖王派遣何人前來?”
“哦,是公羊,他雖為黑風城的城主,一時也湊不齊人手,便幫著巡查各城、發號施令,儼然以妖王的親信自居而耀武揚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