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義連遭重擊,雙腳深陷,殺機籠罩。正當他絕望呐喊之時,忽然一道金光出現在他的頭頂之上。
“鏘——”
一聲巨響,呼嘯的劍光倒卷而回,一尊金鼎翻滾落下,“砰”的砸中蓋義,他隻覺得腦袋炸鳴,半截身子陷入地下,差點昏死過去。
與此瞬間,又是光芒閃爍,霧氣彌漫,四位星域修士已困在陣法之中。緊接著憑空飛出兩張銀網,猛地罩住兩位中年男子。兩位老者大怒,飛身撲了過去,卻被離地飛起的金鼎阻擋。兩人自恃修為強大,竟然不躲不避,作勢搶奪寶物,不料五彩光芒環繞四周,一尊青色的石塔從天而降。
“轟——”
石塔落地,兩位老者消失無蹤。
銀色的鎖蛟網仍在跳動掙紮,兩位中年男子急於脫困而出。奎炎與邛山適時現出身形,掄起鐵叉便是一通猛砸。
蓋義也從地上的石坑爬了出來,摸出一把妖刀衝了過去。接連吃虧,他的憋屈與憤怒可想而知,衝著鎖蛟網中的老者揮刀便砍。
奎炎急忙提醒道“哎呀,砍壞了寶物……”
鎖蛟網柔軟、堅韌,棍棒、或鐵叉的重擊之下,倒也無妨,卻未必能夠抵擋妖刀的鋒利。而困在網中的兩個男子仍在拚命掙紮,使得三人一時束手無策。
“砰、砰——”
一尊金色的大鼎突然飛來過來,衝著鎖蛟網便是一通猛砸,頓時血水橫溢,肉身崩潰。奎炎與邛山頗為默契,各自打出法訣。兩道金色的人影趁機衝出絲網,忽被金鼎當頭砸下而吞入其中……
一道人影落地,揮袖收起翻天鼎。
與此同時,籠罩山穀的陣法消失,穀算子匆匆現身,道“一舉生擒了兩位合體與兩道的高人,形同擊敗了妖尊、魔尊、鬼尊與仙尊,若非穀某參與,斷難相信啊!”
“呸!”
奎炎含血啐了一口,道“合體、合道的高人又如何,改日擒殺仙君,奪了賊星,老子便是萬賊之王!”
他跟隨於野以來,臨陣拚殺,屢次硬撼強敵,故而有了吹噓的底氣!
邛山收起了鎖蛟網,提醒道“你這夯貨成了賊王,將咱家頭領置於何地?”
“他是星域之王!”
“人家叫仙帝!”
“乾死仙帝,頭領取而代之,哼哼……”
兩個家夥在發狠,大有橫掃星域之勢。
蓋義搖頭不語。
擊敗強敵,固然值得慶幸,卻也不敢這般狂妄吧?合體、合道境界之上,還有大乘真仙、天仙、金仙與仙君呢,竟然要越過五個境界,直接乾死仙帝稱霸星域?
穀算子催促道“於前輩……”
“搗毀此地!”
於野抬手一揮。
眾人會意,符籙、鐵叉、劍光、刀光齊出,頓時山石崩塌、烈焰滾滾……
黃昏時分。
荒涼的山崗之上,靜靜杵著一道人影。
日頭尚未落山,明月已爬上天邊,見不到熟悉的晚霞,隻有無邊的寒冷籠罩大地。
於野佇立片刻,沒有發現異常,轉身跳下山崗。
不遠處有個山洞。
當他走入山洞,幾位忐忑不安的同伴鬆了口氣。
“哈哈,老子命大,又挨過一日。”
“老狐彷如回到了靈狐村,整日裡與洞穴為伴……”
此前的魚山之戰,奎炎意外撿回一條性命,他慶幸之餘,很是得意;邛山麵對眼前的困境,不免想念他的靈狐村。
穀算子與蓋義則是神色鬱鬱,默不作聲。
逃離了魚山地牢之後,唯恐仙人追來,於是遁入地下一路狂奔,總算是遠離了凶險。
卻正如所說,連日來不是尋找道友,便是遭遇拚殺,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曾經的仙道高人,竟然成了惶惶走獸,整日與洞穴為伴,與生死凶險苦苦周旋。
而求生之路,何其艱難,且挨過一日,算上一日,在困境之中尋求轉機,不然又能如何呢。
“哎呀,老子要飲酒!”
奎炎搗毀地牢之時,沒忘了搜刮一番,縱有天大的艱難,也擋不住他大吃大喝。他拿出幾壇酒,招呼道“老狐……”
“嗯,這賊星之酒有何不同,且待老狐品鑒一二。”
邛山來了興致。
“不計過往,不問將來,不負當下,且求一醉!”
穀算子也回應一聲。
“且求一醉,如此安好!”
蓋義跟著走了過去。
於野沒有湊熱鬨,也不會借酒澆愁,徑自走向山洞的儘頭,此處另有一個洞穴。他獨守一隅,打出禁製封住四周,然後揮手召出九冥塔,身形一閃失去了蹤影。
九天星樞。
星光環繞的星雲之上,於野盤膝而坐,氣勢沉凝。
隨著他抬手一指,金色的翻天鼎淩空飄起,一中年男子落下身形,金光閃爍,身影虛實不定。
這是一位合體境界的賊星修士,肉身雖然崩潰,而元神之體無恙,若是稍加修煉,便可恢複如初。不過,一旦困入魔塔,或陷入星樞法陣,生死已是命不由己。
於野揮袖一甩,舉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