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星城動蕩不休,各種傳聞更是甚囂塵上。
有的說,子聖客棧的客人與掌櫃起了衝突,一怒之下殺了掌櫃與夥計,並將客棧付之一炬而毀屍滅跡;有的說,參與子聖寶會的修士起了內訌,自相殘殺;有的說是修為高強的賊人洗劫了寶會,並將兩位城主、四位管事與數十位仙道高手屠戮殆儘;有的說是外星高人入侵,並且擅長鬼修之術,雖已誅殺數位賊人與成群的鬼魂,依然有漏網之魚逃脫,等等。
於野卻好像事不關己,整日裡閉門不出。
不過,他的客房內卻不見人影,僅有一座三尺高的青色石塔,在閃爍著神奇的五彩光芒……
“砰、砰——”
隨著敲門聲,有人喊道:“於長老,今日前往玉衡峰,不敢耽誤時辰!”
與之瞬間,五彩閃爍的石塔旁多了一道人影。
一位年輕男子,青色道袍,頭上束紮道髻,暖玉般的臉頰棱角分明,濃眉下的一雙眸子透著深沉之色。
正是於野,似有倦意。
“稍候片刻!”
於野回答了一聲,伸出手掌。光芒一閃,石塔變成三寸大小,並緩緩飛起,輕輕落入他的掌心。
他凝神看向魔塔。
魔塔第五重的天地之中,又多了五十多道魂影。
子聖寶會一戰,他殺了三十多人,逃脫的元神儘被翻天鼎所吞噬,而他沒有心慈手軟,連同生擒的十多人,儘皆被他煉製成了陰魂。
如今他的煉魂已有六七十之多,其中不乏合道、合體境界的高手。
而他並非真正的鬼修,對於陰魂的煉製與驅使尚欠嫻熟。前日派出四位煉魂前去解救宮氏兄弟,隻逃回來一個郎太,可謂折損慘重,並且差點惹火燒身。此外,煉魂的魂魄受損,致使修為大跌,彼此溝通不暢,看來以後要多多研修相關的法門,以便讓他的煉魂變成一個個殺不死而又令人畏懼的強大存在。
魔塔的第一重天,可見一位老者坐在山洞內,麵前擺放著成堆的寶物,此時他正在饒有興趣地琢磨一塊龜甲與一片紅火的鳥羽。
他將繳獲的各種珍奇異寶交給山農,由他隨意煉製。那老兒癡迷煉器、煉丹之術,見到稀罕的寶物,即刻沉迷其中,竟然不再叫嚷著放他出來。
與山農相距不遠,另一片霧氣籠罩的丘陵之間,坐著一位中年男子,正是宮士。在離開星城之前,暫且讓他躲在魔塔之中。
於野的手掌一翻,石塔消失。
他站起身來,稍稍整理衣著,撤去禁製,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晨色朦朧。
院子裡站著一群人,石嬰、宣愷,還有水澤、木澤、金澤與各位門下的長老已等候多時。
“讓各位久候了!”
於野舉手行禮,麵帶歉意。
“兄長!”
水芹來到身旁。
“哦,你留在客棧吧!”
於野腳下不停,奔著院子裡走去。
“動身吧!”
水澤招呼一聲,眾人相繼飛起。
於野跟著石嬰、宣愷飛出院子,就此往東而行。
水芹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又低頭看向手中的戒子。
禦靈戒,木玄子師尊唯一的棲身之所,此時他老人家正在閉關療傷。她是怕師徒倆再次失散,便想留下戒子,又怕於野不答應。而他好像忘記了此事……
玉衡峰。
七十二峰之一,位於星城的正東方向,乃是炎術仙君的洞府所在,與聚星峰相距五六百裡。
或許是路途不遠,也許是有所顧忌,一行十多人沒有施展遁法,而是禦風穿行在山野之間。
於野落在後頭,石嬰、宣愷與他並肩而行。
趕路之餘,便聽兩位長老悄聲說道——
“於長老,有無耳聞?”
“石兄,他連日靜修,足不出戶,如何聽聞風聲?”
“而他抵達星城當日,便徹夜未歸,接著城中鬨出那麼大的禍事,我是怕……”
於野忍不住打斷道——
“石長老,有何擔憂?”
“據說,兩位上仙已找到子聖寶會的舉辦之地。”
“哦……?”
“舉辦之地,位於萬裡之外的一個山洞之內,滿地的屍骸慘烈無比,近百位仙道高手無一存活……”
參與寶會的不過五六十人,怎麼變成了近百人?
又聽石嬰神秘兮兮道:“兩位上仙有所發現,或已查明賊人的來曆也未可知。此前率先搜查聚星客棧,我是怕於長老牽連在內……”
於野皺了皺眉頭,再次打斷道:“此事與我無關,石長老多慮了!”
“無關便好、無關便好,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