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鎮守洛河橋的將領,是北營統領上官忠。
以及參將紀雲!
“上官將軍,紀將軍,東營大軍發起攻擊了!”
上官忠虎目圓睜,怒視著前方,喝令道:“下拒馬樁,放置強弩!”
在他的命令下,北營士卒有條不紊的按照命令執行。
一時間,箭如雨下。
將衝上來的東營士卒,給射的七零八落,鮮血飆濺,哀嚎聲一片。
“噗嗤!”
一名底層士卒,被突然襲來的利箭,給射穿了哽嗓咽喉。
他用手捂著抓住,沒入咽喉的羽箭,汩汩的鮮血,染紅了衣袍。
在臨倒下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洛水橋那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不停的拉弓,放箭。
這是鄰家的一位兄弟。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大家明明都是兄弟,為什麼要手足相殘?
這個士卒倒下了,身後的袍澤,沒有任何的停留,踏著他的屍體,繼續往前衝。
然後倒下。
再衝!
再倒下!
不消片刻,地上就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
鮮血彙聚在一起,將整條洛水,都給浸染成了刺眼的鮮紅。
東營這邊雖說是四營之中,最為精銳的一支部隊。
可北營那邊,整體戰鬥力,也是不俗,僅次於他們東營而已。
再加上,洛水橋這邊,地形比較狹窄,易守難攻,占據了地利優勢。
因此,這一波衝鋒,死了好幾百人,卻是收效甚微。
“大公子,守軍紀律嚴明,我們衝不上去!”
夏侯家的一名家將,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
夏侯玄臉色鐵青,陰沉如水。
“衝不上去,也得給我衝。你帶著我們夏侯家的私兵打頭陣,不惜一切代價,在午時之前,拿下洛水橋!”
聽到自家大公子這句話,這名家將心頭一凜。
頂著如此密集的箭雨往前衝,那和送死沒什麼區彆。
以前這樣的事情,都是讓東營打頭陣,進行消耗。
雖說東營大軍,也歸夏侯家掌管。可他們在名義上,還是隸屬於朝廷。
隻不過,核心將領是他們夏侯家的人而已。
一旦核心將領被斬殺,他們就會失去,對這支部隊的掌控權。
而私兵不同。
他們從底層的士卒到上層的將領,都隻是效忠於夏侯家。
這也是他們世家的基本盤。
而且,每一個私兵,從傾注的錢糧,都是朝廷養兵的數十倍,甚至是上半倍。
畢竟,要從小就開始培養。
因此,這任何一個,都是非常寶貴的財富。
一旦死傷過重,對於整個家族,都是難以彌補的損失。
現如今,大公子竟然讓他們冒著箭雨當炮灰。
看樣子,這是真的急了眼。
這名家將從自家公子,那充滿血絲的眼睛裡,讀出了事情的緊迫性。
他們這次放手一搏的賭注,是他們以及全家老小的性命。
一旦戰敗,那些東營的普通士卒,或許還會被朝廷赦免。
而他們這些私兵家將,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逃不過被殺的命運。
想到這些,這名家將也就無所畏懼,他瞪著血紅的眼睛,猛地揚起長槊,吼道:
“兄弟們,隨我衝鋒!”
夏侯家的私兵受到家將的感染,一個個也都奮不顧身,拚死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