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陳六合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紅姐和小妹兩人竟然多了一絲緊張。
特彆是看到陳六合已經放到嘴邊的紅酒杯,兩女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放在腿上的手掌,不自覺的緊捏著裙擺。
眼看陳六合就要輕輕抿上一口的時候,突然,他那彆具一格的電話鈴聲鬨騰了起來。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啦......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陳六合放下酒杯,兩女的心情都是異常複雜,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放鬆,還是遺憾。
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陳六合皺了皺眉頭,不是來自杭城,顯示地域是西南那片。
按下接聽鍵,陳六合沒有說話,對麵率先傳來一道讓陳六合倍感親切且及其熟悉的聲音。
六子,我老唐。
這聲音,讓的陳六合的心中都是微微一顫,蕩起了漣漪,滿肚子久違的思緒湧現,他怎麼可能忘了這個在他最低穀最狼狽的一年裡,對他照顧有加的監獄長?
老唐,你能給我來電話,太意外了。陳六合觸景生情的說道,他當初來杭城換了新號碼的時候,記得給唐季雲了條短信,隻是不想斷了這份特殊的情分,卻沒想到,這麼快,唐季雲竟會主動給他來電。
出獄之後過的怎麼樣,還行吧?唐季雲笑著問道,老朋友之間的絮叨。
嗬嗬,總比在你那待著強了百倍。陳六合臉上掛滿的笑容。
你這家夥,在我這怎麼了?天天好酒好肉好煙的招待你,就差沒把你當活菩薩給供起來了,剛出去沒多久,就不念好了?唐季雲笑罵道。
頓了頓,唐季雲忽然又說了句:再也彆回來了,我怕被你吃破產。
陳六合暖心窩子的笑著,他知道,前麵半句是自內心的,後麵半句是開玩笑的。
怎麼會想到給我打電話?想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可不喜歡男人。陳六合笑著說道。
你小子。唐季雲搖頭一笑,旋即整了整聲音,問: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陳六合皺眉:消息這麼靈通?
你等等,老鼠要跟你通話。唐季雲道了句,旋即陳六合就聽到電話那頭傳出一些動靜,緊接著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話筒。
六哥,我啊,我是老鼠啊,你走的時候也不跟弟兄們道個彆,搞得怨聲載道,現在大家都罵你黑心六呢。聲音中帶著激動。
聞言,陳六合心中又是一熱,他笑的及其開心:老鼠,那你幫我轉告他們,誰丫再敢罵我黑心六,小心我哪天回去把他們全關狗籠子裡。
老鼠嘎嘎直笑:聽到這話,那他們指定罵的更歡實了,大家可都盼著你能早日回來呢,沒有你在這裡,弟兄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陳六合氣笑了,罵了句:你們這群狗日的,就不能盼我點好?
嘿嘿。這個如果走出縝雲監獄,在西南地區絕對能夠翻雲覆雨的家夥,此刻卻抓著電話傻笑著。
老鼠,隻是他的外號,陳六合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但陳六合卻知道,這是個在西南區域連牛鬼蛇神都能通吃的狠角色。
他玩的是命,賣的是情報,做的是殺手經紀人,在半個西南,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想要做些什麼,隻要有錢,又能找到老鼠,那指定沒錯。
除了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亮,他不能給你摘下來,其他事情,基本上沒有辦不成的。
他的關係網龐大到了境外,可謂是個數得上名號的狂人。
要不是當年他吃了雄心豹子膽想做掉一個高官的兒子,也不會落到鋃鐺入獄的下場。
本來他要麵臨槍決,但這家夥委實手眼通天,不知道走了什麼關係,硬生生在高壓之下,把死刑變成了無期。
但千萬彆以為像老鼠這樣的人在縝雲監獄裡就很牛逼了,在那個烏煙瘴氣狠人滿地的鬼地方,老鼠這樣的人不說一抓一大把,至少是幾雙手都數不過來。
這就是縝雲監獄最為可怕的地方!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陳六合笑罵一聲。
老鼠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六哥,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有人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