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仙子不能出事!北海絕不能失!”行忍聖者斷然道。
枯榮老魔和鶴皋真君都沒有反對。
北海肯定要救,至少在他們突破化神後期之前,還要依靠琉璃仙子的力量,不能坐視她受傷。
但什麼時候出兵,出動多少援軍,值得好好斟酌。
當然,他們現在便可以提醒琉璃仙子和李玉斧,言明局勢嚴峻,讓青羊觀放棄重立山門,阻止局勢惡化。
但三位宗主誰也沒有提出這個選擇,默契地選擇遺忘。
“不錯,我等不能坐視北海淪陷,但可以借此機會,讓琉璃仙子和青羊觀明白,沒有我們支持,他們根本無法抵擋長右族!”
枯榮老魔目光掃過二人,沉聲道,“中州曆來人傑地靈,豪傑輩出,遠勝北海等地,理應分得更多青靈之氣!”
行忍聖者和鶴皋真君對視一眼,明白枯榮老魔的想法。誰都不想魚死網破,但在‘網’被撐破之前,是有博弈空間的。
鶴皋真君遲疑道:“盟約在前,倘若我們增援不及時,延誤戰機,容易落人口實,萬一琉璃仙子以此發難……”
他們並不想和北海撕破臉。
行忍聖者和鶴皋真君都看向枯榮老魔,這老魔一直表現出胸有成竹,定是想好了對策,才將他們請來。
枯榮老魔見時機已到,便不再繞彎,道:“真君的擔憂不無道理,但並非沒有對策,兩位道友請看。”
說著,枯榮老魔取出一枚玉簡,放於案上。
神識一掃,看清玉簡中的內容,行忍聖者和鶴皋真君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設想的這件靈寶,結合道佛魔三家之力,由我們三人共同禦使,足可抵擋化神後期強者的天威,就算麵對兩人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一旦此寶煉成,即使我們並未突破,也不懼任何一方勢力!”
枯榮老魔眼中閃過自信的神采,豪氣衝天。
行忍聖者和鶴皋真君驚異於枯榮老魔的奇思妙想,但沒有他這麼樂觀,因為枯榮老魔對靈寶的構想尚未完成,隻是提出了一個思路。
看起來或許有不小的可行性,但仍有失敗的可能。
按照枯榮老魔的設想,要煉成此寶,必須他們三人一起參悟,聯手煉製。
他們皆是天賦卓絕之輩,道途並未斷絕,未來都有突破化神後期的機會。為一件不確定的寶物耽誤修煉,不知是否值得。
“隻是……”
行忍聖者剛要開口,便被枯榮老魔打斷。
“我們以參悟此寶為由閉關,將宗門交給下麵的人,讓他們見機行事。煉成此寶,便能和琉璃仙子分庭抗禮。倘若失敗,以後琉璃仙子發難,拿出這部殘篇,也容易解釋。”
枯榮老魔說罷,住口不言,他已經陳明利害,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大殿陷入寂靜,鶴皋真君沉思良久,率先表態,行忍聖者最後也輕輕頷首,默認下來。
接下來,三人又在大殿商議了許久,直至天明,方才各自離開三教盟總壇。
……
青羊觀。
劍奴的洞府在主峰旁的一座山峰上,幻痕常常前來拜訪,向劍奴請教劍術。
這一日,幻痕幫助李玉斧又將護山大陣完善了一部分,便迫不及待趕回來,觸動洞府禁製。
“劍奴前輩,是我。”
洞府前靈光一閃,傳出劍奴的平淡聲音,“進來。”
幻痕麵露恭敬之色,進入洞府,向劍奴行過一禮,道出自己對劍道的疑惑。
這些年,他們便是這麼相處的,兩名劍修眼中隻有劍,談的也隻是劍。
劍奴並不會直接為幻痕解答,而是引導他自行尋找答案。
因為他們所修劍法不同,幻痕所修之法脫胎於《紫微劍經》,劍奴的功法是第一劍侍傳給天越上人,乃是紫微宮十四劍閣裡的另一種劍道傳承。
未來秦桑肯定會為幻痕推演功法,若將幻痕引入歧途,對他並無益處。
當年,天越上人化名執劍,也是這般引導秦桑。
聽君一席話,幻痕陷入沉思,他每次請教,並沒有茅塞頓開之感,但越品越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心中早已對劍奴無比歎服。
他仍有不解之處,並不急於求成,回過神來,恭聲道:“啟稟前輩,晚輩奉觀主之命,有一事相告。”
接著,幻痕便將這段時間的局勢簡單說了一遍。
儘管還沒有明確的征兆,但根據桂侯等人送來的情報,北海越來越危險了。
他們想要引出宵小之輩,可不能以北海淪陷為代價,需要提前防範,以防不測。
煉虛之下,當以劍奴實力最強,請他坐鎮北海,再適合不過。
得知此事,劍奴輕輕點頭,“也好。我讓你收劍歸鞘,養蓄劍意,也該是出劍的時候了!”
幻痕露出興奮之色,他自幼拜入青羊觀,一路劍挑強敵,被劍奴要求收劍歸鞘,起初還覺得不適應,後來漸漸感覺到其中的妙處。
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經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迫切想找一位對手來印證。
不料,劍奴緊接著又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你所修劍法,非吾之法,修吾之養劍之術,出鞘之時不可急切。否則氣力驟泄,功虧一簣!”
幻痕神情一肅,“望前輩教我!”
“你可隱藏身份,封印修為,入戰場搏殺,從頭開始,重曆煉劍之路,當可功行大成!此舉難免危險,你自行斟酌,”劍奴道。
幻痕似有明悟。
翌日,劍奴離開青羊觀,身邊跟著一個青年,青年背著一柄劍,樣貌氣質都堪稱普通,毫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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