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寧以為自己聽錯了,大眼睛眨巴兩下,白皙小臉上才浮起怒氣。
“你胡說什麼吖!應考的題目,都是我自己寫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當場再寫一遍!”
韓夫子也跟著板著臉嚴肅教訓:“你們不該懷疑郡主,從開課到現在,她交上來的課業,全都是工整整齊的字跡,有什麼好奇怪的?”
方才那小公子不服氣,又嘟囔說:“誰知是不是有人替她寫的。”
“再說了,懷疑她的話,又不是我先講的,學府裡大家都這麼說,郡主跟太子殿下關係好,憑殿下的能力,想為她作弊的話,什麼辦不到?”
他身旁的人跟著點頭:“是啊,我們都覺得,許靖西才應該是甲等。”
聽著他倆的話,沈寧寧正想反駁,沒想到許靖西卻站起來。
“我不認可你說的話。”他淡淡道。
那小公子瞪大眼睛:“許靖西,你也要討好她?她要是真的作弊了,可就搶了你的第一名!”
許靖西俊秀的麵色,神情淡漠,拒人千裡。
“我的水平我知道,方才我也去告示榜上,比對過我和郡主的答卷。”
“跟郡主的相比,我的回答缺少一種高瞻遠矚的考慮,沒有站在所有人的角度考慮如何解決旱災,但郡主想的比我周全。”
“我不會刻意去討好任何一個人,事實就事實,我的乙等拿的不冤,請你不要借著我的名義,去貶低甲等,謝謝。”
說完,他就冷冽的坐下,不再給彆人一個多餘的眼神。
那小公子氣的直哼哼。
沈寧寧軟糯的聲音帶著憤怒:“你們還有什麼不信,當場問出來,我現在就能作答!”
韓夫子安撫道:“郡主彆生氣,他們的意思是,你答卷中展現出來的思維,跟尋常的孩子不同。”
有人道:“那不正是因為郡主厲害嗎,如果她不厲害,怎麼會得到甲等?大家都想的一樣,那豈不是人人都是第一名!”
“就是。”同窗紛紛附和。
韓夫子推著沈寧寧:“好了,先坐下來,彆想這件事了,咱們好好上課。”
“我也跟郭夫子說過了,國學府裡這些流言蜚語,是該好好整治整治。”
小家夥端坐位置上,粉白的麵頰上,卻帶著一丁點不開心。
她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和刻苦,才拿到的甲等。
為什麼大家非要說她跟太子關係好,作弊搶來的第一名?
韓夫子下課後,沈寧寧走到外麵,坐在長廊上吹風散心,悶悶不樂的。
其餘班級的同窗路過,都小聲地指指點點——
“看啊,那個就是甲等,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做出那麼高深的回答來?”
“就是,我聽彆人說,她可能是提前知道了題目。”
沈寧寧豁然抬眸朝他們看去,那兩個人慌了:“她看過來了,快走。”
見他們灰溜溜地逃跑,小家夥烏黑圓潤的眼睛裡,浸滿了委屈。
“我真的沒有作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呼喚:“郡主。”
沈寧寧抬頭,看見專門為墨淩危和她傳信的侍衛,居然跑進國學府來。
他快步到她麵前請安,將墨淩危的信遞過來。
侍衛氣喘籲籲的:“太子殿下正在回京的路上,但也囑咐卑職,一定要將這個東西送到郡主手中。”
說著,他提起一袋拿麻繩綁著的油紙包。
隔著油紙,還能聞到一股芝麻香味。
小家夥拆開來看,竟然是噴香的核桃酥,上麵灑著細碎的芝麻。
她拿了一塊,一邊吃一邊看墨淩危的信。
【沈寧寧,見字如晤。當你看到我這行字的時候,應該正在品嘗核桃酥吧?】
小家夥一愣,扭頭看向左手的糕點:“哥哥還真是料事如神呐!”
【我已經抵達京畿附近,想必不日就會回京,聽說你近日課業繁忙,但我回去那天,務必抽個空陪我用膳,順便好好跟我講講,你怎麼跟陸紹元開鋪子去了。】
【這一趟忙碌,且多疲憊,不過我有許多趣事要跟你分享,這封信也要回。】
沈寧寧看見墨淩危的信,心情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