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來紙和筆,就坐在廊下,一邊吃東西,一邊給他回。
小家夥分享她看到的雲,看到的雨,還有逐漸變冷的天氣。
事無巨細,連狼三狼四吵架都寫了進去。
但是,她獨獨沒有寫,國學府裡有人猜忌她是靠著太子的關係,才考進來的。
侍衛一直提著糕點等在旁邊,時不時有彆的班級的學子從旁邊路過。
他們竊竊私語——
“那個侍衛的官服,好像是太子親衛吧?”
“是的,聽說太子出去巡查四郡了,沒想到隻離開十天半個月,還要給郡主寫信,他們關係真好。”
“原本我還不信,太子殿下會為了郡主作弊,但看見他居然把郡主當成妹妹一樣疼,那些舞弊的傳言說不定是真的。”
沈寧寧沒有聽見,她在專心回信。
可侍衛卻聽到了!
他幾次揚起嚴厲的目光看過去,那些學子便神色慌張地逃走。
侍衛皺起眉,看向沈寧寧恬靜乖巧的側臉。
看起來,郡主好像在國學府過的並不怎麼順利。
但是,她肯定沒在信裡說,否則太子殿下不會不知情。
“寫好了!”沈寧寧笑眯眯地站起身,吹了吹墨。
侍衛心不在焉地燒上紅漆,多嘴問了一句:“郡主,您還有彆的話要卑職帶給太子殿下嗎?”
沈寧寧歪了歪頭:“嗯?沒有啦,都寫在信裡了。”
侍衛看著她欲言又止,打心眼裡心疼。
這個連告狀都不會的主,他都乾著急。
於是,侍衛決定,隻能他替郡主說了。
“郡主,那卑職先行告辭。”說罷,他風塵仆仆地離去。
沈寧寧本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再提了。
可沒想到,自從墨淩危的親衛來過國學府以後,新的流言蜚語就又出現了。
不少同窗看著她的目光,更帶著直接的懷疑。
郭夫子為了解決這件事,將所有學子召集到書音堂裡,讓沈寧寧當著大家的麵,重新寫一遍她當初應考的答案。
可是,當小家夥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底下的學子們就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這次絕對沒錯,就是國學大師戴渠的字。”他們大呼。
一旁的韓夫子沉著眼神,多次欲言又止。
郭夫子卻道:“不得胡說!”戴渠早就死了。
他雖然也覺得沈寧寧的字,跟戴家的字跡如出一轍,風骨相同。
但,他們誰不知道,戴家早已覆滅,還是被太子親手燒的滿門不剩一人。
當著大家的麵,為了澄清,郭夫子問沈寧寧:“郡主,您的字是跟誰學的?”
沈寧寧張口就說:“跟我的老師學噠!”
“您老師叫什麼呢?”
小家夥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因為瘋書生說,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會找麻煩。
沈寧寧不想給瘋書生帶來困擾。
底下的同窗們齊聲高呼:“說啊,說出來,不然就是作弊。”
這時,韓夫子大喝一聲:“夠了!都彆逼問了。”
他眼神陰沉地走到沈寧寧身邊,看了一眼小家夥,語氣沉重地道:“我認得這個字,應該是戴大公子,戴昱珩教的。”
沈寧寧驚訝:“韓夫子,你認識我的老師?”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她的老師,竟是從前的無雙公子戴昱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