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就這樣被抓回來送進了宮。
她會被代替那個少女吧?
以後,承受暴君折磨的人是不是就會換成了她?
蘇淺柔終於承認,她不願替代那個少女。
即使那也是一個無辜的人。
……
這邊蘇淺柔思緒萬千,另一邊阮軟已經被接到了。
馬車沒有駛進宮內,就停在宮門外的廣場上。
阮軟撐著身子靠在廂壁上,胸口有些難受。
她捂著唇輕咳幾聲,準備下去。
一隻手率先撩開布簾,紅色袖口下白皙長指微曲。手背經絡凸起,性感又蘊含著十足的力量感。
布簾撩開,極豔的容顏闖進她的視野。
他背對著陽光,紅衣映襯下,皮膚蒼冷,是那種長久不見日光的蒼白。唇卻是殷紅。
容貌昳麗的少年微微含笑,朝她伸出左手,停在半空等待。
“我來接你。”
華麗的聲線中浸潤了笑意,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貪婪的不放過每一絲細節。
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拆吞入腹。
就這樣等著她把手搭上來。
阮軟正要有所動作,張了張口。一口血卻是噴了出來。
濃稠的鮮血在衣襟上開滿了花,視野中仿佛也全是鮮紅。阮軟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倒了下去。
朦朧中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涼的氣息緊緊包裹住她。
阮軟躺在他的懷裡,模糊的視線中他的唇瓣不斷張合,神色間好像染上了幾分焦急。
她不確定。
她動了動唇,緊接著又是一口濃稠的鮮血嘔出。
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亓官曜神色惶急,抖著手去擦阮軟唇中溢出的血液,卻怎麼也擦不儘。
甚至因為幾次顫抖沒控製好手指方向,臉上血痕顯得更為可怖。
指尖濃稠的觸感如蛆附骨,他的心不斷下沉。
然後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似的,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懷裡下了馬車。
大步往寢宮內走。
“太醫!”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在陛下身後,腳步匆匆。
月禾在發現情況的第一時間就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關注著阮軟。沒被阻攔。
馬夫駕著馬車回去,帶著車廂內的血跡,不知會如何稟報。
……
懷中的少女四肢無力的下垂,下半張臉上是乾涸的血跡,衣裙上也染了血汙,輕的像是一具屍體。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夠證明,她還活著。
亓官曜一路走來,伺候的宮人們及時推開各道宮門。
走進寢宮,亓官曜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自己的龍床上,生怕動作稍重就再一次傷害了她。
白胡子太醫被兩個太監架著氣喘籲籲的趕來,剛被放開還來不及喘上幾口氣就被催著上前診治。
亓官曜將位置讓給他,站在太醫身後盯著他把脈。
直看的他冷汗直流。
“如何?”
太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一秒也不敢再耽擱,快速說道。
“回陛下,姑娘吐出的是淤血,於身體無礙。調養後,體內的暗傷鬱結經過這一遭都能好個大半,陛下不必太過擔心。”
“按照脈象來看,姑娘這幾日應該一直在用藥調養。這方子適合姑娘的身體,若能繼續服用,於姑娘有益。”
聽到太醫的話,亓官曜眼神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