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果然又燒了起來,阮邵元明日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在莊霽寒的再三勸說下,又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她,依然陪了她一段時間,然後才離開。
吊瓶換了新的,阮軟閉著眼,無知無覺的躺在那裡。
房門依舊開著,走廊不會有什麼人經過,整個三樓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但仍然有被發現的風險。
莊霽寒取下眼鏡,溫潤與平和瞬間褪去,被冰冷所取代。手指在她臉上滑過,隔著一層空氣描摹,又像是直接觸碰上去,動作不見絲毫留戀的意思,看著她的視線卻滿是占有。
指尖來到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往下壓了壓,又沿著鼻骨滑下,落到她唇瓣上。飽滿卻沒有血色。
指腹重重碾磨一下,像是並不怕把她弄醒,直到蒼白的唇瓣染上微紅,才嘗禮物般低下頭,廝磨。
自顧自的沉迷,眼神卻是清醒著,也不在意得不到回應。開著的房門內外燈光均是明亮,隨時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更是刺激。
他沒留下什麼痕跡,直起身子後想起那個猙獰的掌痕隻覺礙眼,被子蓋到她下巴,紮著針的那一隻手隻有手背從被沿露出,他再次拿起藥膏,從被子裡撈出她的手,厚厚的塗了一層藥膏。
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他重新戴上眼鏡,好似什麼都沒察覺到的繼續上藥。
門口傳來壓低的說話聲,“莊醫生,先生剛才讓我們給您送些吃的。”
他順著聲音看過去,而後起身主動朝她走過去,頎長的身軀站在她麵前,恰好擋住了她往裡看的視線,笑意溫潤,“謝謝。”
主動接過對方手裡的托盤。
他這般溫柔,讓她在他麵前有些不自在,聽得他問,“還有彆的事嗎?”
她有點呆,“哦。沒有了。”
他對她禮貌地笑笑,然後端著托盤進去。
不知她回去後和人說起他時毫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好感。
早上陸行野又過來了,阮軟退燒了也醒著,於是莊霽寒回客房洗漱。阮邵元之前過來過一趟,看過她後又邀請莊霽寒一同吃早餐。
他答應了。
一樓餐廳,阮邵元和莊霽寒坐在一起,他在主位。
阮煙坐在莊霽寒對麵,眼下青黑明顯,麵色也有些憔悴,看上去沒有睡好。
她有些猶豫的問,“莊醫生……阮軟她怎麼樣了?”
切割三明治的刀叉停住,他抬頭,雖然沒有對上她的眼,但視線存在感明顯,“已經退燒了,她現在醒著,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可以上去看一下她。”
“真的可以嗎?”阮煙垂著頭看上去有些喪氣,“我怕她不想見我。”
他笑著看她,“試一試才知道。”
眼神像是要將她看穿。
飯後阮邵元去參加會議,阮煙在莊霽寒的陪同下去看望阮軟,站在門前她不安的停住,想要去扯他的袖子,“等一等。”
他轉身,“怎麼了嗎?”被不著痕跡的避開。
伸出的手僵住,裡麵的人注意到她的動靜,她沒有再做什麼,深吸口氣走進門,憔悴的臉展現在阮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