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汫的一頓猛誇顯然很有效果,因為三人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江老板的膨脹。
見時機成熟了,文汫唉聲歎氣道:“隻是我因為這件事情不免得罪了範誌海,那個產業園的項目怕是不能落在咱們石山了。”
“這個手工產業園項目,是個什麼項目?”
江洋問道。
文汫整理了下思緒,簡單的表達道:“是我從溫市帶回來的一個偏技術風向的項目,以半成品材料的手工業為主,溫市前兩年衝開了國際市場,銷售渠道穩定,並且這個項目對上崗人員的門檻極低,無論是老人婦女還是殘障人士,上手都是非常的快。”
三言兩語把項目說個透徹,文汫便靜靜等待江洋的回複。
他心中清楚,與他對話的年輕人是個聰明人,他自然已經知道了這個項目對石山縣的重要性。
沉默片刻後,江洋的聲音響起:“這確實能對石山起到很大的幫助。”
“是啊。”
文汫開口道:“但是沒有關係,就算這個手工產業園的項目如此,那跟唐人集團的地位比起來還是差的遠,我今天不過是罵了那個範誌海幾句,他還來脾氣了!走就走吧,縣裡是有一杆秤的,絕對不可能因為一個外來企業,而影響了唐人集團的地位!”
又是兩個大拇指伸了過來,險些穿透了文汫的鼻孔。
“文縣長言重了,看來……我一時衝動給領導們添麻煩了,這實屬不應該啊……”
江洋很愧疚,方文洲昨晚的那副模樣以及今天文汫的這番話,讓他覺得更加愧疚。.
“要不……”
江洋想了想道:“你把溫市那個手工產業園的項目給我看看,我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其它的地方補償一下縣裡的損失,還望文縣長不要推辭,這件事畢竟因我而起,應該主動做點什麼。”
文汫聽後滿臉驚喜和笑意,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江老板如此說了,那我就差胡秘書把資料給你送過去。”
方文洲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掏出鋼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字,隨後推到了文汫麵前。
文汫一手拿著電話,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北郊棚戶區。
當他看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先是微微驚訝,隨後開始用眼神跟方文洲交流。
文汫:這合適嗎?
方文洲:讓你說你就說。
文汫:真可著一隻羊薅?
方文洲:薅就完了。
江洋此時正靠在宿舍區的牆上抽煙,天邊一抹夕陽映紅了他的側臉。
見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動靜,江洋疑惑:“文縣長,你還在嗎?”
“在的在的。”
江洋笑道:“還有彆的事嗎?”
文汫的聲音傳來,有些猶豫:“是這樣的,現在高速路不是修通了嘛,根據華省最新的鐵路規劃,最遲明年下半年,京川、京貴線就剛好從咱石山穿過去,眼下北郊成了咱們石山的北大門,影響很大啊,而你冷飲廠前麵的那片棚戶區,顯然就成了咱石山的門麵……”
麵對文汫的滔滔不絕,江洋心生疑惑。
棚戶區?
棚戶區的那片地,不是自己主動要來的嗎?
聽文汫的意思,怎麼還有些求人相助的意思在裡麵?
“根據咱們縣裡最新的規劃大本,北郊那片地是重中之重,既要有觀賞性,又要有實用性,投資自然成了硬傷。所以,我想問問你對這塊地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和建議,或者乾脆你就拿過去,你放心,隻要結合縣裡的規劃大本,其他政策上的事情都好商量。”
文汫越說越沒底氣,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江洋這下聽明白了。
這個文縣長能有這樣的表現,方文洲肯定沒少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