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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李錫站在角落裡,低低的喊了聲。
還真彆說,薄言歸的確沒怎麼注意到他,如今瞧著,小家夥有點可憐巴巴的,蜷縮在角落裡,滿麵的失落之態。
「皇上!」景山行禮,畢恭畢敬的退到一旁。
薄言歸上前,緩步行至李錫跟前,「皇上怎麼在這?太傅……」
「七叔?」李錫瞧著他,「朕知道,三叔去找皇姑姑了。」
薄言歸斂眸,不語。
「他們是不是要聯手對付你?」李錫問。
薄言歸還是沉默。
「朕知道,他們一直都沒死心。」李錫雖然年歲輕,可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這些年太傅教授,他自己看著聽著,也都是知道些許的。
薄言歸難得笑了一下,「皇上長大了。」
「朕知道,七叔一直在保護朕,如果不是七叔,他們早就把朕剝皮拆骨,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李錫耷拉著腦袋。
自古無情帝王家,從來沒有例外。
薄言歸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皇上彆緊張,臣不會讓他們傷了您的!」
一大一小抬步朝著書房走去,倒是頗有些許默契。
「朕知道,三叔他們其實一直心心念念著朕的皇位,朕也明白他們覺得朕擔不起這天下,因為朕年雖小,實在是沒用得很。」李錫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到位的。
薄言歸轉頭望他,「皇上不必如此自輕,您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定然是有你的過人之處。」
「因為朕的父親,曾經對七叔有恩。」李錫說。
薄言歸頓住腳步,「這話是你大長公主說的?」
「你不許他們提起,可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李錫回望著他,「其實朕心裡,都清楚,隻是朕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薄言歸歎口氣。
「當年大周送質子去燕國,諸位皇叔都不願意,各自耍了手段,皇爺爺為了壓製薄家的權力,就想起來七叔您了!」李錫不傻,他都知道。
薄言歸沉著臉,繼續往前走。
「皇爺爺下旨,收您為義子,是為七皇子,以七皇子的身份送往燕國,讓您流落異國他鄉。」李錫畢恭畢敬的揖禮,「所有人都記得您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都記恨著您,卻忘了七叔當年,為了大周所做的事情,所吃的苦。」
薄言歸意味深長的盯著他,「有話要說,那便直說。」
他的那些事不需要重提,也沒有挾恩要挾的意思,不堪回首的回憶,就該淹沒在過往之中,不該重見天日。
「他們都不記得了,朕還記得,也會一直記得。」李錫目光誠摯,「所以不管彆人如何,朕會一直一直,站在七叔這邊。一如父親當年,始終站在薄家這邊!」
誠然,先太子活著的時候,一直都在保護薄家。
而薄言歸的父親薄遇,也是始終擁護著太子。
隻可惜,天不假年,好人不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