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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人,怎麼可以不會演戲呢?
人生就是一出戲,帝王家更是好戲連台,身在其中,自然要好好扮演角色,如同攝政王,如同帝王。.
「皇上知道該怎麼做吧?」薄言歸牽著李錫的手,緩步進了禦書房。
待鬆開手,李錫鄭重其事的點頭,「七叔放心,朕知道他們想要見到的,是什麼樣的皇帝,那朕就做給他們看。」
「可見太傅這些日子的教誨,還是有點效果的。」薄言歸讚許的挽起唇角,「當皇帝容易,黃袍加身,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行了,但要守住天下就沒這麼簡單了,皇上要做的就是如何守住江山,護住自己的皇位和性命。」
李錫瞧著他,「七叔,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薄言歸什麼都明白,「怕哪日皇上親政,有人在您耳邊聒噪一番,皇上就會動了殺心,要了我的命?」
李錫沉默不語。
「皇上會嗎?」
「不會!」
李錫脫口而出。
「我相信皇上。」薄言歸負手而立,「外麵的血雨腥風,交給我,皇上隻管做好您的本分就是,以後這天下,我會乾乾淨淨的交到你手裡。」
李錫望著他,忽然紅了眼眶,「七叔,殺的人太多了,以後會不會……難以脫身?萬一有一天,滿朝文武和全天下的人,都來逼朕,那該如何是好?」
「隻要皇上不想讓我死,那我就死不了。」薄言歸意味深長的回答,「好好跟著太傅學習治國之道,有空就多去太學堂看看豆豆,靜安宮的事情……小家夥心裡不太高興。」
李錫點頭,「朕明白,的確是為難他了。」
「臣告退!」薄言歸揖禮,轉身而去。
李錫立在門口,「七叔?」
「還有事?」薄言歸轉頭回望。
李錫猶豫了一下,「朕……最喜歡七叔和豆豆。」
薄言歸神情頓了頓,沒有多說半句,大步流星的離開。
「望海?」李錫低低的開口。
望海行禮,「皇上?」
「你說,朕要不是皇帝,有這樣一位七叔,會不會很幸福呢?」李錫呢喃自語。
望海可不敢回答。
帝王,始終是帝王,這世上沒有如果。
何況皇帝現在年歲小,等著年紀長起來了,懂得了權力帶來的好處,就再也不可能局限於一星半點的溫馨與情愛。
自古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曆代帝王,都是如此!
離開了禦書房,薄言歸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偏殿。
胡君德坐在那裡等著,見著薄言歸過來,眉心徐徐舒展開來,「聽說你和齊王在宮道上起了爭執?」
「這麼快就知道?」薄言歸坐定。
胡君德笑了笑,「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藏著掖著什麼事,還真是不容易,難得有點熱鬨,還不得傳得沸沸揚揚?」
「倒也是。」薄言歸點點頭,「不過這樣也好,橫豎是要撕破臉的。」
胡君德歎口氣。
宮人進來奉茶,畢恭畢敬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