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宮,豆豆剛跟葛思敏彙合,便又瞧見了站在太學堂院中,笑盈盈等候多時的燕麟。
“他怎麼又來了?”葛思敏蹙眉,下意識的握緊了豆豆的手。
豆豆眨著眼,“安哥哥是不是覺得,他不懷好意?”
“我隻是覺得,他必有所圖。”葛思敏握緊他的手,“不過這是宮裡,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咱身邊也有人跟著呢!”
有雲來,有春風,還有身後的侍衛。
薄言歸和景山也才剛走,若是這裡出事,他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
“怎麼了?”洛西南走了過來,瞧著兩個小家夥這般模樣,止不住揚起了唇角,“這是吃了什麼大虧嗎?”
說著,洛西南衝著燕麟揖禮。
“先生!”燕麟滿臉感激。
聽說便是這位洛先生,曾在街頭對豆豆舍命相救,現如今的一瘸一拐,便是當初留下的未愈舊傷,對燕麟來說,誰救過燕綰母子,誰就是他的恩人。
“燕王見笑了,兩個小家夥膽子小,見著您這樣的大人物,多半是有點畏懼的。”洛西南站在了兩個小家夥跟前。
兩個小家夥一左一右,牽起了洛西南的手,往日裡亦是這麼做的,是以這動作,是他們的習慣。
“昨兒個,瞧著很歡喜。”燕麟笑道,“兩個都很聰明,瞧著又是那樣的秀氣。”
洛西南點頭,“一位是將軍府的獨苗,一位是攝政王府的小公子,都是個頂個的好,聰慧至極又乖巧懂事。”
“本王瞧著很是喜歡。”燕麟又重複了一遍。
洛西南牽著二人的手,“還不趕緊給燕王行禮,然後進去上課。”
“是!”
“是!”
豆豆和葛思敏當下揖禮,然後撒丫子跑了進去。
瞧著兩個小家夥奔跑的背影,洛西南唇角的笑漸漸散去,轉而若有所思的盯著燕麟,“王爺出現在這裡,莫不是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隻是真的喜歡這兩個小家夥而已。”燕麟仍是站在原地,“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洛西南:“??”
這燕王莫不是腦袋不好使,竟是對他說謝謝?
何況,豆豆是攝政王府的小公子,與他燕麟有什麼關係?
不過,洛西南終究是個聰明人,有些話壓在心裡便是,說出來就是另一種意味了,是以他並未將此事宣之於口,隻是麵上的變化一瞬即逝,還是被燕麟敏銳的捕捉到了。
燕麟是個聰明人,縱然早些年不諳世事,如今也早已不是昔日年少。
“人都會學著長大。”燕麟幽然吐出一口氣,“但長大,並不代表著可以摒棄一切,人啊,若是連心都沒有了,還不如死了算。”
洛西南其實不太能理解,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瞧著燕麟,目不轉睛的望著豆豆離去的方向,心裡隱約好似明白了什麼。
“王爺是個念舊的人。”洛西南意味深長的開口,“是好事,並不是壞事,但有時候念舊會致命,在尚未完全成長之前,所有的優柔寡斷,都會變成要命的刀,還望王爺能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