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隱居地球,鎮諸天神魔!
“沒想到聖女有如此誌向,倒是令我很是佩——”
劍起驚鴻,如迅雷疾電,公孫佳人突然出劍了!
公孫佳人的身體已傷痕累累,疲憊不堪,元氣也已損耗殆儘,她深知自己決不可能與宿敵久戰而勝,因此這一劍,公孫佳人傾注了體內僅存的所有元氣和力量。
她隻有這一劍刺殺的機會!
長劍瞬間化作一道璀璨的銀芒,刺向聖女伽藍。
公孫佳人的身影與劍光融為一體,一往無前。
儘管她也自知一劍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會拚儘全力去爭取。
公孫佳人絕不可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因為她是公孫佳人,永不言棄的道門劍絕!
在她的心中,隻有戰鬥到底的信念和決心。
公孫佳人的長劍劃破長空,銀芒閃爍,如同流星劃過天際,帶著她所有的決心和希望刺向伽藍。
一劍起,一劍落。
始終不曾放鬆警惕的聖女伽藍天魔力場全開,素手瑩白現斷玉截金手,一掌拍飛了公孫佳人的長劍,再一掌將元氣耗儘的宿敵打飛了出去。
公孫佳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重重摔落在地。
公孫佳人嘗試坐起身,但她的筋骨已被伽藍一掌儘數拍碎,元氣空蕩,她已失去所有力量。
她的眼中滿是不甘和無奈,口吐鮮血,仰麵躺在了荒野的大地上。
明月皎潔,繁星漫天;涼風習習,拂人衣襟。
世界是如此美好,修行是如此美妙,而我卻要死了。
公孫佳人靜靜地躺在那裡,感受著這個美好的世界,心中充滿了遺憾和哀傷。
修行路本是充滿了無儘的挑戰與奇遇,她本可以一往無前,勇猛精進,追尋更高境界的風景,但如今,她卻要止步於此,無法再看到未來的精彩。
父親母親屆時應該會很難過吧,希望姑母不會太自責,沒有我道子的壓力就更大了,倒是白費了丹丘子一番幫忙了……
公孫佳人當然清楚地知道聖女伽藍的意圖,伽藍想要生擒自己回魔教,借此在魔教中揚名立威,然後必會再讓道門和公孫世家付出大代價將自己贖回去。
但公孫佳人何許人?又怎會甘受如此奇恥大辱?並使公孫世家的榮名蒙羞?!
女子的紅裙烈如火,女子的心氣亦烈如火。
往者榮耀皆如塵,前路崢嶸今已斷。
此時,此處,便是我公孫佳人的儘頭了……
真遺憾!好可惜!
公孫佳人輕輕歎了口氣,運起秘法,打算自斷心脈。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
有悠悠的吟歌聲突然在子夜的荒野裡響起。
公孫佳人詫異地側過頭,就看到了踏歌行來、玄裳飄飄的丹丘子。
那時我在山中,你曾踏月而來。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落在這片荒野上。
白色的月光拂照在來人清靜俊逸的眉眼上,他的麵容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輝,顯得更加柔和而深邃。
公孫佳人一時恍惚,愣了幾息,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本來不想再插手此事的許仙目睹公孫佳人已起死誌,終究見不得如此一位奇女子香消玉殞,隻得現身了出來。
許仙輕瞥了一眼銀發藍眸的聖女伽藍,徑直走到公孫佳人身前,蹲下了身體,輕聲問道“公孫姑娘還能行動嗎?”
公孫佳人仰視著男人,艱難地搖了搖頭。
許仙看著麵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的女孩,麵露抱歉之意,道“那請恕貧道失禮了。”
說完,許仙伸出雙手,左手輕輕地托起公孫佳人的腿彎,右手則環住她纖細緊致的腰身。
他的動作輕柔而穩重,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許仙小心翼翼地將公孫佳人抱了起來,然後走了幾步,將她放到了洞穴石壁處,讓她得以倚壁而坐。
“你沒有被陰陽書生打傷?”公孫佳人嗓音沙啞地問道,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關切與疑惑。
她的傷勢讓她說話間顯得有些吃力。
公孫佳人這次沒有用“道友”這個詞。
許仙麵露微笑,輕鬆隨意道“彆忘了,我明的是無敵道。”
公孫佳人也想笑一笑,但卻扯動了傷勢,終究沒笑出來,反而使臉色更加蒼白,眉頭鎖得更緊了。
公孫佳人凝視著許仙,雖然這個男人現在是她唯一的生機,但她還是認真勸告道“你能來我很感激,但是伽藍已真正接近同境無敵。年輕一輩隻有我、道子、佛子、儒狂四人可與她匹敵。你還是莫要逞強,速速離去吧。”
許仙靜靜地打量著公孫佳人,隻見她的臉龐蒼白而虛弱,如同被霜打過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豔麗與生機。然而,公孫佳人的眼神卻依然堅定而明亮,透著一股倔強。
許仙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許欣賞與敬意。
他笑了笑,淡淡道“公孫姑娘且睜大眼睛看著就是,貧道的無敵道真的很強的。”
許仙從兜裡捏出一顆藥丸,遞到公孫佳人的唇邊,輕聲說道“這是療傷之藥,你且服下。”
公孫佳人微微點頭,伸出舌頭將藥丸吞服下去。
頓時,一股暖流從她的喉嚨擴散開來,流向四肢百骸,讓她感到一陣舒適和溫暖。
許仙站起了身,轉身向著一直默立的聖女伽藍走去。
他的步伐從容隨意,仿佛秉燭夜遊般閒庭信步。
許仙的右手五指微張,輕輕一個虛握,隻見之前公孫佳人被打落遠處草叢中的長劍便掠飛而起,化作一道銀光,準確地飛入了他的掌中。
長劍在許仙的手中微微顫動,發出清脆的劍鳴。
許仙手指輕彈劍身,回頭跟道門劍絕讚了聲“好劍!”
公孫佳人回以嫣然一笑。
今晚雖是依然凶多吉少,但這個丹丘子能陪自己同赴生死,那也算是自己這人生最後一夜的一點安慰了。
等會丹丘子要是不敵,我便喊他退去,隨後自儘,免得他顧惜我性命,反枉送了己身……
公孫佳人心中已有決定,麵容越發坦然平靜了起來。
許仙手執長劍,鶴立淵停,凝視著聖女伽藍,麵色從容與冷靜,淡淡道“貧道本無意卷入紛爭,與聖女為敵。聖女可否給貧道一個麵子,就此退去?”
聖女伽藍眼中露出嗤笑之色。
她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種傲慢的語氣問道“道友是道子嗎?還是道友是明道巔峰?”
許仙當然不是道子,他顯露的氣息也隻是明道上境。
聖女伽藍當然也知道他不是道子,也不是明道巔峰。
既然不是道子,為什麼要給你麵子?
不是明道巔峰,幾已同境無敵的聖女伽藍為何要退去?
許仙自然明白伽藍的意思。
於是他很認真地道“我明的是無敵道。同境一戰我無敵,跨一小境亦可逆伐天驕,跨一大境一換一。”
聖女伽藍怔了怔,然後仰頭放聲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的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在荒野中回蕩開來。
然後,伽藍突然出手了。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向許仙襲來。
伽藍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她周身的天魔力場瞬間爆發,一股股黑色的魔力如同洪流般湧動,將周圍的空間都染成了一片漆黑。
同時,她的雙手也化作了鋒利的斷玉截金手,劈向許仙。
這個道人來的詭異蹊蹺,自己竟然絲毫未察覺,雖隻是明道上境,但竟敢狂言明道無敵道。而且這個道人表現得太過平靜從容,伽藍似輕蔑不屑,實則心中警惕非常。
她身經百戰,自然不會輕敵。
聖女伽藍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與殺意。
今夜是她擒殺公孫佳人的最好時機,伽藍絕不允許自己犯錯。
許仙輕輕歎了一口氣,心下有點無奈終究還是得做過一場呀!
許仙手腕迅速翻轉,身體隨之飛旋起來,宛如遊龍戲鳳,姿態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靈動。
一股強大的氣流開始在他周圍彙聚,風雷席卷,劍舞又起!
公孫佳人一愣,聖女伽藍則眼神收縮。
這個青年道人用的竟然也是劍舞,而且他的劍舞比公孫佳人的更加幻麗繽紛、也更加凶烈危險!
劍如驚龍,舞動風雲。
許仙的劍舞,既圓熟又幻變,每一劍的揮出,又似是在刻畫元氣符籙,吸引著周圍的元氣,逐漸編織成了一張劍符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