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裡麵的人看到我們這麼多人時,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緊接著又從裡麵走出來個膀大腰圓的壯勞力,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的呆住了。
村長在最前麵罵道我們是楊老三他們那幫人的親戚,過來問問怎麼回事,來,你們把門打開。
最先出來的那人走到門口,伸著頭往外看了看,說道大哥,你們這幾十號人,不會都進來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愣了一下,明明快兩百號人了,怎麼成了他嘴裡的幾十號人。
我回頭看了一下,原來這個大門前麵是一個溝,溝上麵還有一大片石頭,導致他隻看到了眼前的這幾十號人。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彆廢話,快開門,不然我們就闖進去了。
男人顫顫巍巍的打開了大門,村裡站在院子裡說道去,把你們石材廠的負責人叫過來,我有事想跟他談談。
男人說道好,好,我這就去。
隨著大門的打開,我們村的人不斷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等到那個男人從裡麵打完電話出來,看著滿滿的一院子人,瞬間傻眼了。
村長說道你們的老板是叫陳凱吧?我聽說過他,很牛逼的一個人,但是,我今天來,就是要會會他,看看他有多牛逼,打我們村的人。
站在村長麵前的四五個人沒有一人說話,麵色有些蒼白,此時進屋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
村長大手一揮,說道能進屋的都進屋,在外麵凍的跟孫子一樣,圖什麼,都自己找地方暖和下。
村長一聲令下,十幾個房間裡麵瞬間都進滿了人,整個院子裡麵也就剩下三十來個人。
村長搬了一把凳子出來,說道我就那也不去了,就在這等著。
從小到大,我是頭一次看到楊大伯這麼霸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二叔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說道當村長,要能主事,不然山上的林子,村裡的地邊子,澆地用的水,哪能輪到咱們村?你真以為你楊大伯是個老老實實的莊稼漢呢?
我愣了下,這才意識到,任何人不能隻看表麵,當他能坐到那個位置的時候,證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大約四十分鐘以後,兩輛貨車,三輛轎車從外麵開了進來,從車上下來了六十多個人,瞬間把我們這些在外麵的人圍了起來。
但是還不等他們說話,我們村的人從四麵八方擁了出來,又把他們圍了起來。
看著我們這麼多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中年人,對著村長說道呦,楊老哥,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啊?
我打量了他一眼,身材不算高,但是有些發福,脖子上麵戴著一根手指粗的金鏈子,皮膚黝黑,猛地一看,還有人唬人。
村長嗬嗬一笑,說道陳凱,明人不說暗話,楊老三他們那幫人是不是你打的?
什麼楊老三?誰打的?什麼時候的事?
聽著陳凱裝糊塗,村長也不急,緩緩的說道陳凱,你這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我可以讓你三分,但是你今天不應該動手打我們村的人,你打了他們,就相當於打了我,你讓我這張老臉以後怎麼見人?
人群中有些年輕人喊道楊伯,跟他們廢什麼話,打了咱們人還在這裝傻充愣,咱們打回來就是了。
村長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對陳凱說道我今天來,就是要給他們討個公道,你把他們的工資結了,把醫藥費,誤工費,全出了,這個事就過去了,不然
說到這裡,村長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靜靜的看著陳凱。
陳凱的麵子有些擱不住了,說道楊老哥,這個事要不咱倆進屋裡談談?
不用了,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當著大家夥兒的麵,說清楚。
陳凱麵色一沉,說道行,那我就給你說說,為什麼不給他們工資。
楊老三他們幾個,去年是在我這石材廠乾活了,不假,我沒給工資,也不假,但是他們沒給你說為什麼沒給他們工資嗎?
我為什麼不欠彆人的工資,隻欠他們的工資,楊老哥,你了解過嗎?
村長看了一眼陳凱,搖了搖頭,說道你繼續說。
陳凱點了點頭,說道去年下半年,石材廠裡的機器配件,還有電線,你問問他們幾個偷沒偷,如果不是年底盤點,我都不知道丟了這麼多東西,而且我也找到了廢品收購站,收廢品的老板也承認了是楊老三他們幾人,我沒有報警,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陳凱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靜了下來,誰也沒想到楊老三他們一行人居然還有這種行為。
村長的臉色有些難看,良久之後,說道那這也不是你打他們的理由。
陳凱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個事是我手底下的人下手重了些,醫藥費我願意出,甚至是誤工費,我也可以出,但是工資我是不可能給他們的,因為在這個石材廠,就是這個規矩,如果我今天要是把工資給他們了,那以後我這小百十號人的隊伍,還怎麼帶?
村長站在原地,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大約有半分鐘,他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凱繼續說道對於咱們周邊的這個幾個村子,我一直抱著很尊敬的態度,畢竟我這石材廠要開下去,還要靠你們的支持,所以並不想交惡,所以,我說楊老哥,咱們兩個去房間裡麵,好好談談,你看怎麼樣?
這一次,村長沒有拒絕,而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陳凱笑了笑,對著他帶來的人說道你們都回去吧,這裡沒事了。
看著陳凱的人離開,村長這對著我們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也回去吧,等會我自己走回去。
陳凱拉住村長的胳膊,說道楊老哥,等會我送你回去,你放心吧,說著,兩人進了屋。
留下外麵麵麵相覷的我們。
二叔說道走吧,回去吧,真丟人。
人群中有人罵道這個楊老三丟死人了,乾的什麼事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