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一留恨江海共疾風!
褚公良與孫宇和的關係,各位看官老爺們,想必是清楚的,就憑著這一層關係,彆說是工地上的頭頭腦腦,哪怕是國家的頭頭腦腦來了,他也是堅定的站在孫宇和這一邊。
孫宇和的為人,褚公良還是清楚的,這個工地上所有的所謂工人們,哪個沒受過他的恩惠,可他有過哪怕一次的挾恩自重嗎?
就比如這一次,孫宇和不過是遂徒弟的心願,讓他在天庭工地曆練曆練,卻因為一些有的沒的,每日都遭受言語中傷。
捫心自問,若是他褚公良處於這個場景,必定會三屍神暴跳,也必然會讓那些人將吃下去的好處,儘數吐出來。
那些人也不摸著良心想一想,沒有孫宇和的無私奉獻,他們會有今天的光景嗎?
隻可惜,孫宇和到底不是褚公良,華國境內,誰不知道,他的心腸是出奇的軟,甚至有人因此意淫,孫宇和可能是個弱女子,即使不是,那也可能是個娘炮。
心疼孫宇和的褚公良,看著明明很委屈卻又強裝無所謂的他,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著站在孫宇和身後,好似青樁一樣杵著的邢思軍說道“小邢,你爭點氣,行不行?”
邢思軍正在天馬行空,突然聽到這一句,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說“俺咋了?俺乾活很賣力的呀!”
褚公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大聲說道“工地上的活,看著簡單,但若真考究起來,好比天工造物,沒有最難,隻有更難,這些都是技術,光會賣個死力氣,有什麼卵用啊?他們沒教你嗎?”
邢思軍這才咂摸出一些味道來,毫不猶豫的說“教了,但俺覺著,沒俺師父教的好,所以俺就沒學。”
褚公良瞟了孫宇和一眼,又對邢思軍問道“你師教你什麼,說給我聽聽。”
聞聽此言,邢思軍脖頸一硬,大頭微揚,朗聲道“思軍吾徒,你記住我說的話,一定不要替彆人考慮,彆人的想法與行事風格隻能用來參考,遇事,尤其是戰鬥之事,千萬隻管按自己的想法來,畢竟你不一定知道彆人的一切,但必然對自己是很了解的,以己為刃,無所謂彼之短長。”
褚公良聽邢思軍複述完,看向孫宇和,並對他問道“這真是你教他的?”
孫宇和的臉頰有些紅,小聲回答道“是的,還是原話,一字不差,我都沒想到,他隻聽了一遍,竟然全部都記住了。”
褚公良疑惑不解的又一次問他“你臉紅什麼?”
孫宇和將雙手置於身前桌上,臉向下放在手臂上,喃喃說道“我打小就這樣,一旦有人將我說過的話,當著我的麵,複述給另一人聽,我就會不自覺的臉紅,怪不好意思的。”
褚公良見孫宇和羞成這樣,哈哈大笑著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說的很有道理啊!難道你是隨口胡謅,糊弄你徒弟的嗎?”
孫宇和急忙抬起頭說道“不可能的!我怎麼會巧舌欺徒呢?他是個頂好頂好的苗子,若不用心教,還不如不教,我曆來主張傳道授業解惑之師,必要己先有道、業已大成、幾無疑惑,唯此之外,還不可欺心,授徒者,若藏私心,徒不必尊其師,師也不可責其徒,如是而已!”
看著忽然之乎者也的孫宇和,褚公良鬆了口氣,淡笑著說“看來,你沒事了,這下我也就放心了,小邢剛剛複述你的話,我覺得一點毛病都沒有,錯不在你,關鍵是他自己沒吃透,他隻記著不要替彆人考慮,卻忘了也要參考彆人的東西,如此,才犯下現在的錯誤。”
孫宇和扭頭看了看邢思軍,見他仍舊是一臉茫然,無奈的歎了一聲,轉頭對褚公良說“不急的,讓他自己悟吧!有些道理,說的再通透,都不如讓他一念通達,來的更紮實,聽到、記住、明悟、自得,這四個步驟乃學之根要,說著簡單,做起來可就難嘍!”
褚公良讚同的點了點頭說“一點不錯,不愧是你啊!”
孫宇和吐出一口鬱氣,輕聲說道“他造成的損失,我會想辦法補上,麻煩老哥替我算一算要多少錢?”
褚公良聳了聳肩,伸出左手的食指,對孫宇和晃了晃。
孫宇和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說“這一萬億華國普通錢,我一定會補上的。”
褚公良皺著眉頭說“你有這麼多錢?難道你貪汙了?”
孫宇和摸著自己的胸口,直視著褚公良,大聲說道“老哥,我以為你是了解我的,貪汙於我而言,與剮肉剔骨一般,我怎會去做呢?老實說,我現在能立即支付的個人財產,大約隻有四千七百億,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能還清他欠下的。”
褚公良眉頭舒展,歎了一聲說“可若是他再損壞呢?你要賠到何時?”
孫宇和微微一笑道“我隻能說包賠,至於何時,我也說不好,反正,我的人絕對不許欠債不還!”
褚公良看他都這樣說了,突然笑著拿出一個信封,對孫宇和說“國家還是心疼你的,我兩天前就把這邊的事上報給百裡總樞機,昨兒個,這個信封就到了我手上,我已經看過了,你看一遍,看完我們再談。”
孫宇和拿過來,打開已拆過的封頭,信封裡裝著的是一些收支票據,還有一些往來信件,裡麵涉及到的人,有軍隊製材工廠的廠長秘書,軍隊製材工廠供購社主任,國家議會的幾個議員,工地上的幾個頭頭腦腦等等。
除了這些,信封裡還有一張,提前印上了,最高十四人裡麵十一個人的印章的白紙,這張紙上麵有一張便條,清楚的寫著,孫宇和自己加蓋自己的章,憑這張特彆的白紙,孫宇和可以隨便處置那些貪瀆之人!
孫宇和看完這些,拿出自己的隨身章,啪的一聲蓋下,然後又將信封整理好,遞給褚公良,對他說道“現在,我們來談談,該如何處理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