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一留恨江海共疾風!
韓雲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悔意,她惡狠狠的瞪了孫宇和一眼,立刻又換作一副乖巧的模樣,對著她曾巴結的那些人,露出了她此生最諂媚的笑容。
那些人本來就是以孔日成為首,他都主動向孫宇和示好了,他們還能怎樣?況且,人家孫宇和可是才救過他們的性命,感恩圖報是做人的本分吧!
他們中屬於法家學社退休人員的幾人,冷冷的注視著韓雲,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以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韓雲,我們已經證實孫宇和是冤枉的,快,你親自動手給他解開拘鎖具吧!”
這一句話恰似一盆冰水淋頭,致使韓雲那諂媚的笑容都沒有來的及收回,凍在臉上。
冤不冤的好像誰心裡沒數似的,她把抓到孫宇和的消息上報,最高興的不正是這幾個老東西嗎?包括前不久針對孫宇和的造謠在內,她可算是忠心耿耿了吧?好家夥,如今老東西與孫宇和成了一夥的,她卻成了與孫宇和作對的了?用人時小韓,廢棄時韓雲,這便是阿諛奉承的失敗寫照嗎?
命令韓雲的那個人,見韓雲久久呆立,並未依令而行,當即咳了兩聲,試圖提醒她。
韓雲本就悔不當初,又聽到這充滿著使喚意味的兩聲輕咳,諂媚的笑容登時不見,以極官方的語氣回道“對不起,老領導,您早就退休了,請您彆以這種口氣與我說話!拘捕孫宇和,我是人證物證皆全,放不放他,您說了不算!”
從未見過韓雲這副嘴臉的那個人,眉頭刹時間一皺,剛想對韓雲發火,卻聽見自北區通道口傳來的幽幽一句“他說了不算,那我們呢?”
在場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儘皆尋聲而望,隻見通道口一字排開,站著三人,正是被孫宇和遺落在地下的那三個麵具持有者。
他們並不在乎被眾人注目,緩緩的走到孫宇和的身旁,冷冷的看著韓雲,默不作聲。
韓雲深深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依舊以剛才懟老領導的語氣說“很抱歉,雖然你們三人在法家學社的地位很特殊,可也沒特殊到,足以命令法務長吧!即便我隻是代理法務長,你們三人好像也沒有權利乾涉我的案子。”
三個麵具持有者被韓雲如此無禮對待,並沒有任何要發怒的意思,站在當中的那個冷哼一聲道“韓雲,我們幾時說過要乾涉你的案子了?你應該聽說過無限法令吧!”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不許你們這樣做!那個法令自誕生之日起,根本就沒有發放過,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韓雲莫名急切的說道。
三個麵具持有者當中的那人冷冷的質問“為什麼不可以呢?無限法令是法家學社唯一允許的法上特權,除了我們三人,沒有其他人可以決定發不發,你憑什麼阻止我們?韓代法務長閣下!”
近乎嗬斥的一問,懟的韓雲說不出話來,她以極其怨毒的眼神瞪著孫宇和,臉上儘是不甘心。
三個麵具持有者轉身麵向孫宇和,由中間的那人淡淡的說道“孫宇和,感謝你此前阻止了我們,這次獸化是我們造成傷亡最少的一次,之前我們答應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我們反悔了,你這樣的好人,應該有無數次機會,我們正式對你發放第一個無限法令,隻要我們不同意,任何人不得用法律來約束你,關於你的任何案件,最終解釋權在我們三人。”
孫宇和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法令,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是法外狂徒了?
有點小激動的孫宇和,懷著忐忑且期許的心情對著中間的那人問道“無限法令對最高裁定有用嗎?”
那人疑惑的看了看孫宇和,稍微思考了一下,搖了揺頭說道“無限法令針對一切被稱為法律、法條、法規的決議,很明顯最高裁定不在這個範疇內,因此,無限法令不能幫助你規避最高裁定。”
唉的一聲歎息,從孫宇和的口中發出,他還以為是多麼厲害的特權,就這?他隻要不去觸犯法律,不等於是沒卵用嗎?難道為了讓它起作用,專門去犯個法?想想也不可能吧!
他從懷裡掏出三個麵具,遞給當中的那人,對其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謝謝你們給予我法上特權,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爭取永遠都不去用它。”
那人接過麵具,自己戴上一個,又將另兩個分彆遞給左右的兩人,三人又轉身麵對著韓雲,由中間那個狗臉人大聲說道“韓雲,我現在以狗臉麵具的特權命令你,立即完全遵守無限法令,即刻解除法令擁有者身上的拘鎖具權限,不得推辭!”
韓雲縱有千般不願,無限法令她還是要遵守的,她挪動著好似長在地上的腳,一步一步的走到孫宇和的麵前,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滿臉淚水的韓雲,依次解除了拘鎖具的權限。
她哭著對孫宇和說“我雖然解除了權限,可鑰匙並不在我這裡,你現在已經可以離開功德林了。”
孫宇和從來都不喜歡欺負人,尤其是小女人,他看韓雲哭的是那麼傷心,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沒看見他做任何動作,他身上的拘鎖具全都自己打開,脫落到地上。
他對韓雲輕輕的說道“小雲,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離開,你真的以為困住我的是這些拘鎖具嗎?彆哭了,你能逮捕我一回,夠你吹一輩子了,我若不是主動,這藍星之內,誰能禁錮我?”
韓雲看著突然對他溫柔起來的孫宇和,揉了揉眼睛說“你是不是又想坑我,我先告訴你,我現在除了我自己,估計什麼都沒了,你坑我也得不到什麼!”
孫宇和無語的看著她,捫心自問,他從被抓到現在,一次也沒有坑她呀!她自己作,也能賴到他的身上?
“小雲,不管你怎麼想,我向你保證,坑你,我一次也沒有過,你失去什麼得到什麼,壓根就沒有我的事。”孫宇和對著韓雲勸慰道。
聽到他的話的韓雲,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擦了擦眼淚,轉頭向著旁邊走去,那背影真叫個孤寂落寞。
三個麵具持有者,見孫宇和已經自由,對他點了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中,向著北區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