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聽後立即心灰意冷,倍感失落,以為是何大小姐久等他不來,誤會了他,便先自行乘船走了,她心裡當時一定非常失望與難過吧,他想。
正當他傷心欲絕,心如死灰的提著包袱走在鎮上時,耳邊突然聽到有人在說“夏家出人命了,快把鋪裡大夫找去。”
他抬眼看去,是夏家的夥計,正站在夏家藥鋪門前對著裡麵的人說著什麼。
他一步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臂,急急的問“哪個夏家?”那人的手臂突然被人捏得生疼,轉過頭來一看是夏家四房的三少爺。
說“是咱們”然後好似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眼神開始躲閃,手也往回抽,想從三少爺如同鐵鉗般的手中抽出去。
三少爺這時心裡莫名的不安起來,又問“家裡是誰出人命了?”他以為是他爹的病又犯了。
“沒沒少爺,你聽錯了,沒出人命。”夥計語無倫次的回答道。
並趁三少爺愣神之際,抽回手轉身進了藥鋪,他怕三少爺還會抓著他追問。
三少爺的心更加地不安起來,也顧不上去追問夥計了。
抬腳就往夏家大院的方向跑去,提在手中的包袱啥時掉的也不知道了,就隻知一個勁的往家裡趕。
他走進家門直接就到了他爹的屋裡,見他爹娘都好好的坐在桌前,本該放下的心卻依然處於莫名的不安中。
他爹見他進門,隻對他說了句“在堂屋裡,快去見上最後一麵吧!”
他立馬轉過身就往夏家大院的堂屋跑去,夏家大院為三進四出的四合式院落布局,分彆為東西南三側三院落,東西南為幾房人的居住場所,整個院落的中間則為天井與正堂屋,夏老太爺還能當家那會兒正堂屋也叫議事堂。
天井並非日常取水的那種井,而是建在房與房或房與牆之間,低於屋裡周邊地麵或是與地麵持平的一方能透光透風的露台。
舊時的房屋多為泥土或木製結構,因此天井在下雨天也起到了很好的排水作用。
除了這些與生活相關的實際功能外,天井更是大宅大院人家的藏風納氣之所。
要從三少爺他們居住的南院走到夏家正堂屋,還要穿過好長一段回廊。
三少爺跑著跑著,腳下沒留意碰到了石階邊沿,身子立即失去重心向前撲了下去。
他的心也隨著手掌與地麵摩擦傳來的痛感而莫名的升起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來。
那種不安的預感越發的重了,他的潛意識不想去確認,他想逃開,就當這一切都從沒發生過,他依舊是好好的夏家三少爺,依舊在雲澤大陸求學,依舊與他的最心愛的姑娘在一起。
他的雙眼莫名的浸滿了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不知為何會流淚,但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從眼眶裡不停的向外湧了出來,沿著臉頰滑落。
雙腳也不聽使喚的一直往正堂屋走去,路過的下人們見到他都紛紛地側身躲閃或退讓開去,並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周圍的各種異常讓他預感到事情是與他有關,一定是一個對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那個童養媳?不可能,自己與她沒有任何感情,她還隻是個小女孩,若是她,自己心裡不會是如此的不安更不會心痛。
是太爺爺,不可能的,若太爺爺有事,周伯一定會前來尋他的。
難道是何大小姐?不會的不會的,她早己乘船回省城去了。
這些猜測不停地在他腦子裡打著轉,跌跌撞撞地他就到了正堂屋門口。
隔著天井見一群人正坐在堂屋兩邊的太師椅上,正中家主坐的椅子是空著的,夏老太爺因臥病在床無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