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所到之處,磨損儘消!
暗夜終是落下了,一輪大日自東方海麵升起,驅逐黑暗與寒冷,向提瓦特大陸灑下光明與溫暖。
繁華的璃月港車水馬龍依舊,似乎昨日的事情並沒有給這座將近四千年曆史的商港帶來太大的打擊。
璃月港北部的郊外,七天神像下,立著一個丹鳳眸子琥珀瞳的年輕人,一對劍眉如峰,相貌堂堂。
這個年輕人望著這座大有來頭的岩神像,怔怔出神。
其實璃月人也都在疑惑,為何一向沉穩,從未失過禮數風骨的岩王帝君,會擺出這等桀驁不馴的坐姿?
對於這個未解之謎,璃月人彼此爭論了幾千年,也沒個結論。
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是帝君的好友,蕩魔除障真君提議的,傳聞,仙君曾是如此言道“帝君戰魔神萬千,未嘗一敗,定璃月,創貨幣,功績萬古無人可當。”
“如此,意氣風發時,當狂便狂,放縱不羈,無所畏懼!否則,豈不辜負了這一番萬世難忘的功績?”
至於真相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因為當事人兩個,從未提及過這件陳年舊事,許是覺得年輕時的老黃曆,不堪回首吧?
“倒是來得挺早。”一襲黑衣的墨然漫步而來,平凡的臉上含笑,心情不錯。
鐘離輕輕搖搖頭,沒有接話。
墨然抬頭,望向那座霸氣淩然的岩神像,微笑道“懷念征戰的時候了?”
鐘離閉眼不言許久,幾千年的記憶,在他腦中一閃而過,方才緩緩說道“的確有些,但不多,僅是在想,璃月,終於交到人類手中了。”
“仙治的時代過去,就和我腦中追憶一般,一去不返,璃月港將迎來人治,煥發新生,想必會愈發強盛吧。”
墨然輕聲道“會的。”
這一聲‘會的’,摩拉克斯也曾在幾千年前說過,那時是為了回應削月築陽真君的話。
那時的寄望是,魔神戰爭結束,璃月儘快安定,人類在沒有戰火紛飛的世界生活。
現在的寄望是,人類自己治理好璃月,不需要仙人插手,或是璃月港出現了連仙人解決不了的危難,需要‘已故’的岩王帝君出手。
兩聲‘會的’,貫穿璃月幾千年,不同的人,不同的地,不同的寄望,卻是一般無二的回答。
因為他們相信璃月人,相信璃月人會治理好璃月,這是在璃月人祖先身上,曾看見過的,他們希望這一份理念,能夠傳承下去,永燃不朽。
兩個外表年輕,實際上是老古董的人,都站在那,望著岩神像和神像後的璃月河山,眼中似乎有曾經的畫麵。
但有些模糊了,有些記不清了。
因為時間的磨損,是無時無刻都存在的,萬物生靈,皆逃不過,逃不過。
“嘿,墨然,鐘離,等很久了吧?”一道嬌俏的叫聲響起,是派蒙與空,兩個乘風而來的異鄉人。
“也沒有很久。”鐘離歎道“比起神像所刻的岩王帝君的守望,不過是短短一瞬的須臾時光而已。”
派蒙笑了笑,天真無邪的她說道“人怎麼能和雕像比呢!”
墨然突然開口,莫名其妙道“有時,人確實比雕像撐得久,像是璃月港外的夜叉廟,裡頭的雕像,已經修繕過不下十次了。”
那是在接近千年之前,若坨龍王暴走之時,在璃沙郊與岩王帝君戰鬥,那餘波令整個璃月大地都顫了三顫,更彆說距離不到數千裡遠的夜叉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