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看了看一本正經說這些的一襲黑衣,不知如何答道,反而是空開口了,“雕像總歸是雕像,比不了真正的,活生生的人。”
墨然笑了笑,道“也對,反正現在也不需要通過雕像來緬懷了,都可以見得到的,哈哈。”
剛才睹舊物所激起沉厚暮氣,總算在一句話之後,一笑而消散了。
是啊,他們還在,他們都在。
鐘離心情暢快了些,悠悠然道“說的也是,如何?旅者,香膏帶來了嗎?”
兼任向導,隨處等多重身份的派蒙拿出三種香膏,莫名自豪道“三種香膏,一樣不少!”
“辛苦兩位了,現在試著把香膏依次供奉上去吧。”鐘離身形不動,墨然也是同樣,顯然,這份活又落到金發少年頭上了。
金屋藏嬌,山陰錦簇,縹緲仙緣,三種香膏供奉上去,岩王帝君神像立即做出了選擇。
空轉頭說道“岩王帝君,好像很中意第三種的樣子。”
派蒙思索道“第三種香膏,是成熟女性們喜歡的款式,難道說,岩王帝君是一位成熟的大姐姐?!”
鐘離本該笑著解釋清楚,但是一襲黑衣的老友在旁邊,這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墨然哈哈大笑道“說不定呢,傳聞帝君他老人家有化身千千萬,可能在這些化身裡,就有那麼幾個溫柔體貼,韻味成熟的大姐姐吧!”
感懷完了,墨然也恢複了平日裡那副樣子。
鐘離神色不變,隻是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一閃而逝,不留痕跡,還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模樣。
派蒙惋惜道“可惜當時我們隻見到從天上掉下來的龍形,而且,也不知道璃月七星抓沒抓住凶手。”
鐘離緩緩道“那些就留給位高權重的人去苦惱吧,我們隻需要做好與岩王帝君的餞彆之禮。”
派蒙接過話茬,問道“這項工作解決了,下一項工作該做什麼?”
“接下來。”鐘離沉吟許會,道“希望幾位替我去借來滌塵鈴。如今,滌塵鈴寄存在萍姥姥那裡,之前我們已經和她見過麵了。”
派蒙應道“好的,不過這次,你怎麼不和我們一起去了?”
鐘離麵不改色地說道“我需要在此地準備後續事宜,不便離開。”
鐘離不想離開的原因,墨然大概能知道個十之七八,或許是因為數千年前,摩拉克斯沒有為歌塵浪市真君與塵之魔神的爭論分出勝負,故此,鐘離覺得若自己過去借用,多半會被刁難一番。
眼見鐘離不想去,空帶上派蒙準備啟程,一襲黑衣卻是推著一臉不情不願的鐘離,冷笑道“既然找人借東西,當然要自己親自去才有誠意了,鐘離先生就彆推辭了。”
“不然,我也隻能不顧禮儀律法,將你直接綁過去了。”墨然歎息一聲,語重心長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對彆人請求會不管不顧的人,所以,還請鐘離先生莫要求饒,莫讓我為難啊!”
言語十分動聽感人,如果墨然沒有硬拉強拽,以及言下之意其實是彆讓鐘離喊放開諸類的話,估計真的可信。
璃月港,玉京台外。
鐘離依舊雷打不動,任由墨然在身後推行,金發少年空和派蒙走在前頭,就像是領著兩個童心未泯,一直作對交鋒的老頭子出門。
雖然這兩個確實很老的老頭子,看起來並不老,反而風華正茂,正值壯年的樣子。
說來也是,若不是洞悉了一切,誰能想到從來不付賬的閒人鐘離先生會是創造了摩拉的財富之神,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呢?
誰又能想到,整日一襲黑衣不離身,在璃月商道名不見經傳,卻處處有名的墨老板,就是那神華內斂,不顯仙人之氣的蕩魔除障真君?
立身天地之中,放眼世間之事,誰又能真正洞悉一切,知曉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