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沉聲說道“這裡就是現場,赫烏莉亞形骸潰散,隻留下些許鹽跡,最終的畫麵,也定格於此。”
“故事的後續是她的子民中,有人終於意識到,這位仁慈卻柔弱的魔神,在魔神戰爭中保護不了任何人。”
“魔神是很殘酷的,與其讓她飽受戰敗後的折磨,不如,賜予她相對輕鬆的解脫,這與墨然所說的真相,彆無二致。”
派蒙神色悲傷,這個小家夥雖說有事沒心沒肺的,但其實也是很容易被周圍氣氛感染的存在,她問道“可是,這些雕像又是怎麼回事?”
鐘離孜孜不倦地解釋道“再怎麼弱小的魔神,死亡時的力量流失,也非凡人之軀所能承受,沒能逃走的人,全部變成了這般模樣。”
“未經此災的鹽神子民離開她的領地,在戰火紛飛的背景下,逃到了荻花州,那時正值璃月在發展,需要勞動力,所以蕩魔除障真君將他們送到璃月,由岩王帝君庇護。”
“後來,仙君立下石碑,以警示鹽神的後人,莫要忘記真相,也是因此,他們害怕赫烏莉亞留下的魔神殘渣,害怕她施予他們永世的詛咒。”
“於是,他們冒著危險回到這裡,將劍折斷,供奉,希望能平息她所留下的怒火。”
“但其實,他們多此一舉了,這位直到最後都沒有反抗過的魔神,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子民,心生忿怒呢?”
婉煙抱著腦袋,嘴裡不斷呢喃著什麼,很是沙啞,所以沒人聽懂她在說什麼。
派蒙攤手道“她跑掉了呢。”
空摸著下巴,隨後深深吐出一口氣,緩解一下壓抑的心情,說道“赫烏莉亞的遭遇,太過悲慘了。”
鐘離點點頭,深以為然道“嗯,確實如此,赫烏莉亞的結局,對我的行為處事來說,也是一份告誡。”
“信仰一位已經逝去的神,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無論是對赫烏莉亞的信仰,還是對摩拉克斯的信仰,實際上都是一樣的。”
“好了,接下來,幾位陪我去回璃月港吧,遊曆了這片古跡,又講了那麼多的故事,我想去三碗不過港中,好好醉一場。”
派蒙微垂著眼眸,揶揄道“鐘離這次,應該也會自己付錢的吧?”
鐘離嗬嗬兩聲,說道“那是自然,不過,鹽盞與鹽尺是魔神的遺物,如今璃月如今已然進入人治,你們使用時,記得莫要暴露出來了。”
鐘離輕歎口氣,麵上是緬懷之色,感慨道“璃月世間的神跡,從此又少了一份,地天之間的萬象,隻留待後世評說。”
幾人皆不是凡俗之人,沒有去管路途上遇到的拖累後,腳程快了許多,沒有多久便出了遺跡古洞。
墨然望了眼西邊愈益落下的殘陽,幾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這一襲黑衣的青年回過頭,說道“三位,我就先不回璃月港了,你們去吧。”
派蒙疑惑道“那你還要去哪啊?”
墨然淡然一笑,道“走到哪,看到哪吧,總之,暫時不回璃月港了!”
空揮手道“注意安全,還有,記得早點回去。”
墨然點頭道“嗯,我儘量吧,再會了,三位!”
墨然招手,湖麵上升起一道道岩元素板塊,供一襲黑衣行走。
鐘離讓兩人先去,自己則是跟上一襲黑衣的腳步走到湖中央,賞了一眼落日下的美景,隨後說道“老友,你是否已然到達極限了?”
墨然聞言,哈哈大笑了幾聲,隻是聲音裡的悲涼和淒然,怎麼也掩蓋不住,他訕訕道“果然,怎麼都瞞不過英明神武的帝君啊!”
“不過,這麼多年也差不多,我可能提瓦特上,唯一一個活了四千年左右的凡人了吧?我也該知足了!”
鐘離眼含不舍,聲音略有些沙啞,道“可是,你真的沒辦法了嗎?從前,多少危難,都是你在化腐朽為神奇,莫非,這次真的度不過了?”
墨然搖頭道“磨損所帶來的傷害,我哪消除得了啊,嗬嗬,唉!不說了,我該走了,再會!”
一襲黑衣迎著殘陽如血的方向走去,那般模樣,真就和他說的一樣,走到哪,看到哪了。
他走出地中之鹽後,便背負雙翼,開始漫無目的飛行盤旋,可心中總有個念頭,讓他去到了璃月最北方的石門。
但他,卻是不知所以,也不知為何,心中有這個念頭,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