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時明熙看著衛清晏被護國軍擁護,覺得刺眼得緊。
再度開口,“還是說,你這根本就是假冒的,畢竟天下皆知,護國將軍忠勇無雙,愛兵如子。
絕非戰時丟下將士一人逃命的性子,可當時北陵軍圍困,容王叔曾說,他趕到時,護國軍無一人生還。
若你是真的衛清晏,那你是提前逃走,還是裝死,亦或者是容王叔欺君,將你偷偷藏了起來,而後騙父皇,騙天下人說你戰死了?”
他因衛清晏一案被廢黜太子之位,可這個人既活著,先前卻不表露身份,其心可誅。
更令他驚怒的是,他得到消息,衛清晏竟然是藍姝那個賤人的女兒,也就是父皇的長女。
早在去年她便回到了京城,以安遠侯府常卿念的身份現於人前,和時煜狼狽為奸,害他落得今日下場。
而父皇早已知曉她身份,並私下認了這個女兒,甚至這幾個月都將她帶在身邊幫忙處理國事。
讓一個女子看奏折,參與國事,他覺得荒謬至極,可父皇老糊塗了,已經被藍姝蠱惑昏了頭,極有可能做出更瘋狂的舉動來。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先帝說過立嫡立長,這天下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衛清晏活著又如何,他要她即便是活,也名不正言不順。
戰場逃離的確不是衛清晏會做的事,她能活下來,定是時煜及時趕到,將她活著的消息欺瞞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衛清晏和時煜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厚,眼下衛清晏是要承認自己是貪生怕死的逃將,還是出賣時煜,讓他落得一個欺君的下場。
父皇再偏心於她,也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他陰惻惻地盯著衛清晏,眼底興奮難以掩飾,今日無論是將衛清晏拉下神壇,讓她背上逃將罵名,還是坐實時煜的欺君之罪。
於他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他這些時日受的苦難,終有一日,他會有機會千倍百倍地還給兩人的。
冷三這些護國軍也看向了衛清晏,他們也想知道,將軍是如何活下來的。
宮中生變,廢太子會趁機溜出東宮,衛清晏並不意外。
隻是有些意外,眼下他已被廢,卻要在這個當口於她作對,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不過,早在決意做回衛清晏那刻時,這個問題她便想過了,“當日我重傷昏死,一蓮和尚在容王大軍抵達前救走了我。”
這是胖和尚搪塞她的說法。
隻是他沒說,時煜在大軍前先趕去了黃沙嶺,這不算撒謊,隻是遺漏了重要消息。
當初她沒想過時煜堂堂親王,會不顧生死,等不及大軍就跑去救她,世人亦理所當然地以為容王,定是隨容王大軍一起達到黃沙嶺。
今日,她便借用胖和尚的話,為她還活著做一個解釋。
畢竟死而複生這樣的真相是不能對外人言的。
“你說的那個和尚,我從未聽過,怕是你胡謅的吧,他一人又如何突破北陵軍救走你?”
廢太子冷笑,“你撒謊也要尋個讓大家信服的借口,莫要再狡辯,告訴大家,你究竟是提前逃了,還是容王他欺騙了世人。”
“本將說的就是實情,”衛清晏冷冷看他,“是真是假陛下自有定奪。”
廢太子是何用意,衛清晏很清楚,她要說的話,已經說了,願意信的便信了,不願信故意找事如廢太子,她也懶得同他多言。
她這話落在廢太子耳中,便是仗著皇帝的勢,有恃無恐,更叫廢太子惱怒,“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時煜非皇家血脈,便尋了你出來冒充衛清晏,好竊取護國軍的兵權。”
叛軍剛剛的話,他聽得清楚,何況,衛清晏是父皇的女兒,時煜就不可能是父皇的弟弟。
總歸這兩人,他能踩下一個是一個。
同時心裡更加忐忑,父皇是有多看重藍姝母女,才連時煜的身世都不計較,並幫著向天下人隱瞞。
“你放屁,這就是我們將軍。”
冷三忍不住護在衛清晏麵前,“我冷三看著將軍長大,又跟在將軍身邊多年,認錯誰,我也不會認錯將軍。”
“對,將軍武功更勝從前,但招數還是那些招數,我們不會認錯。”